Last Love
88
“恢復單身了感覺如何？”
裴珠泫輕輕晃了晃還牽著的手，兩人走在往候車亭的路上。
孫承歡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不發一語，能看出情緒的只有臉上無奈的笑容。
“沒有什麼事是還交往時想做卻不能做的嗎？例如因為小學妹不吃什麼而從來沒去的餐廳，或是很想去看的展但小學妹沒興趣，還是想看的電影？”
裴珠泫講完話後睜著好看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著孫承歡，帶著微笑的裴珠泫只想要用輕鬆的語調試圖讓總是苦著臉的孫承歡得到一絲舒緩。
但孫承歡還是依舊消沉的沉默以對，對裴珠泫難得的噓寒問暖無動於衷，想著自己的心事。
“唉，真羨慕小學妹啊…”
“嗯？”
裴珠泫這一聲感嘆，讓孫承歡終於訝異的抬起頭來，困惑的看著裴珠泫注視著自己的樣子。
裴珠泫沒有躲避孫承歡的眼神，而是同樣專注的看著孫承歡，
“小學妹看過妳這個樣子嗎？悶悶不樂不理人的樣子？哎，真是難討好，我通常不做這種事的...”
“有。”
在裴珠泫邊坦白邊不自在的撇開頭撥頭髮時，孫承歡猶豫地吐出這個答案。
孫承歡想了想也覺得幽默，當初會莫名其妙不成熟的答應交往就是在這種情緒下吧，想著沒有解答的問題，無限懊悔著那些自己做了或沒做的事，胡亂猜測著另一方的心情。
結果跟金藝琳的關係結束後也是這樣。
看來自己的個性要改一改了啊。
“答應跟學妹交往那天就是這個狀態。”
兩人這時已經走到了裝載他們所有回憶的候車亭，孫承歡邊自言自語邊屈膝往下坐在橫椅上。
她們始終都沒將彼此的手放開。
孫承歡不禁回想起那時候讓自己怎麼都想不通的迴圈到底是什麼，然後失神的看著準備好傾聽的裴珠泫。
那天也是想著裴珠泫，想著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被拒絕，想著自己的自作多情。想著以為自己是了解裴珠泫的，結果事實並非如此，也懷疑著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以前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簡單的聊天簡單的小動作就可以把裴珠泫逗得哈哈大笑的日子好像回不去了。
好像沒有什麼能再失去了。
孫承歡甚至不敢確定自己現在跟裴珠泫的關係稱不稱得上是友情。
既然不怕還會失去什麼，是不是要勇敢放手一搏，不再繼續跟膽小的自己對話，也不再隨意猜測裴珠泫的想法，是該為自己這段日子以來的糾結跟煩擾畫下句點了。
孫承歡回憶起了在那悶熱的晚上，公園裡金藝琳看起來格外瘦小的背影，與平時愛撒嬌截然不同的成熟說著，“歐膩，妳也為自己活吧，為自己勇敢一點...”
“妳。”
兩人沉默了一陣，終於開口吐出了一個字。
孫承歡愣愣的，像是靈魂出竅般，不僅說話有氣無力，就連眼神也毫無情緒，只是直直的看著裴珠泫。
“什麼呀...”
而裴珠泫倒是被這樣的回應給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抬了抬眉。
雖然驚訝，仍是馬上揚起嘴角，表情嬌羞的看著孫承歡。
為了表現出側耳聽的樣子，裴珠泫翹起一隻腳，然後用沒被牽住的右手撐著下巴，側過頭來專注地盯著孫承歡。
“我以為跟學妹交往可以不再想妳，以為愛一個人的心情是可以轉移的，結果只是讓我跟藝琳兩人都很痛苦而已。我還是很喜歡妳，從來沒有變過。”
不同於以往的深情或是油膩，雖然是差不多的內容，但這次孫承歡的語調裡多了點絕望跟無奈。
聽完孫承歡出其不意的告白，裴珠泫將頭轉回面向前方，然後嘟起嘴悄悄地吁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
不知為什麼，裴珠泫也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或是害羞的情緒，而是莫名的鼻酸。
她捨不得看到孫承歡的這表情還有失望的口氣，她知道她成了孫承歡遙不可及的執著。
裴珠泫回過頭去後將原本撐著頭的手擺到膝蓋上方的裙擺上，這個不自在的抓了抓裙擺的動作可沒逃過孫承歡的眼睛。
這個小動作讓孫承歡曾經沸騰又冷卻的慾望，再次躁動起來。
“真的，從來沒有變過。”
朴秀榮晃著翹著的腿，手肘撐在桌子上用手背托著下巴，目光向著著剛走出門口的孫承歡的背影看去，
“妳們這是小別勝新婚吧？”
當朴秀榮回過頭看著裴珠泫時，只見裴珠泫眼裡滿是眷戀的看著孫承歡離開的方向，還有那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自從承歡跟小學妹分手的傳聞傳出之後她就天天來找妳，像她跟小學妹交往前一樣，這樣好嗎？她們是真的分手了吧？因為妳分手的？”
聽到朴秀榮連珠砲的發問，裴珠泫才從剛剛跟孫承歡短暫相處的美好時光回神過來，
“不是吧，是學妹提的。”
“所以是真的分手了？承歡跟妳說的？”
朴秀榮提高了語氣，雙眼睜得大大的，
“那妳這次真的要主動一點了，好好把握。”
“哎，真是的，什麼主動...”
裴珠泫掄起拳頭就往朴秀榮的肩上揮去。
雖然裴珠泫嘴硬的這麼說，但事實是她每天都假借著放學後留下來練舞的名義，實則是等孫承歡下課。
有時候孫承歡晚放學了，裴珠泫也只是在走廊上靜靜的看著孫承歡專注聽講的側臉，偶而孫承歡也會像是心電感應般的突然向自己望來，然後看著她的表情從驚喜轉變成會心的一笑，裴珠泫覺得那就是最美好的瞬間。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也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孫承歡除了應付考試稍微令人煩躁之外，她覺得現在的她真的好快樂。
雖然很殘酷，但若是沒有比較，她不會發現現在的她，跟在跟金藝琳交往時的她相比很不一樣。
當時對於約會或是必須表現出所謂情侶間該有的互動都讓她備感壓力，而現在，她光是想著去學校可以看到裴珠泫，就覺得無比期待。
期待著看到裴珠泫那可愛的笑容，那令人深陷的雙眼，還有撥梳頭髮時散發著性感的小動作。
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為太喜歡裴珠泫而有了幻覺，她覺得裴珠泫好像比以往更頻繁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裡，而且又是以前那個愛捂著嘴大笑還邊拍著她肩膀的裴珠泫，不是那個話都不說清楚又若即若離的裴珠泫。
孫承歡真的好喜歡現在這樣。
一堂特別枯燥的歷史課結束後，孫承歡連把課本闔上收拾好的力氣都沒有，直接以崩潰的姿態趴在課本上，一秒入睡。
可能是剛剛上課太專心，腦袋還在高速運轉的緣故下，孫承歡覺得自己好像還在想著課本的內容，又好像是在夢境裡，因為眼睛真的睜不開也起不來。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覺得她聞到了裴珠泫身上好聞的味道。
她還是搞不清楚這味道是她身上的哪個部分，頭髮？乳液？香水？衣物柔軟精？
“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問問她，她會讓我都聞聞看嗎？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想到這裡，孫承歡悠悠醒轉，緩緩地睜開迷濛的雙眼，就看到近在眼前的裴珠泫蹲在自己的座位旁邊，在被手臂壓著只露出一小截的課本上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這過於專注而皺著眉頭嘟著小嘴的可愛模樣，全被孫承歡收進眼底。
孫承歡也只是靜靜地不發出一點聲音，微笑著看著這個角度的裴珠泫，時間彷彿靜止了，空間裡好像也只剩下裴珠泫。
她只能聽到裴珠泫寫著字時筆芯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只能感受到裴珠泫呼吸時微微的鼻息輕觸她手臂的搔癢感，眼睛所看到的畫面裡也只有裴珠泫是清晰的，她微翹的睫毛、眉尾標誌性的痣、上唇因為熱而冒出的細小汗珠、風吹過時揚起的髮絲，孫承歡想把這每一個感受跟景象都牢牢的記在腦海裡。
裴珠泫像是感受到孫承歡的凝視一般，先是停下寫字的動作，然後慢慢地抬眼往上看，就對上了孫承歡似淌著蜜般的眼神。
一觸及孫承歡眼神裡滿溢的情感，桃紅色的羞澀便爬上了裴珠泫的雙頰，
“醒了幹嘛不出聲，我...”
“很美。”
原本就已害羞地轉移視線的裴珠泫，在聽到孫承歡這句不帶修飾的脫口而出，因不自在而將頭髮往耳後勾的動作也僵住了。
看著裴珠泫很明顯害羞卻又內心雀躍地揚起嘴角的樣子，孫承歡也咧嘴笑了，露出好看的牙齒。
既然被發現了也不好繼續趴著，孫承歡緩緩地坐挺起來，轉了轉脖子邊捏著微微發麻的手臂，
“偷偷摸摸在寫什麼給我？”
“什麼偷偷摸摸，是怕吵醒妳...也沒什麼...”
裴珠泫邊說著話邊意識到自己本來是想要留些話，給睡醒的孫承歡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事情的發展不如預期。
裴珠泫難為情的伸出手掌想把自己的字跡給遮住，卻被動作快一步的孫承歡擋開。
“昨．晚．在．想．什．麼．沒．睡．好．嗎？怎．麼．看．起．來．這．麼”
看著孫承歡歪著頭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自己剛剛寫到一半的字句，裴珠泫的臉又更紅了。
“還沒寫完啊，這麼什麼？”
唸完了裴珠泫在課本上的留言，孫承歡抬起頭來看著已經起身的裴珠泫，表情好奇又調皮的瞧著裴珠泫現在手足無措的模樣，
“這麼累？這麼沒精神？還是...這麼可愛？”
“什麼啊…不正經...”
孫承歡突然語出驚人的自戀惹得裴珠泫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也緩解了裴珠泫害羞的情緒。
當這兩人沉浸在粉紅色的幸福泡泡裡的時候，姜瑟琪則是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煩悶。
孫承歡跟金藝琳還是交往關係的時候自己多重要啊，她們兩人不管要去哪約會，孫承歡總是要自己陪著。
而現在，好像隨著她們兩人的名分不再，自己在孫承歡的心中也不再重要。
姜瑟琪都看到了，剛剛孫承歡看著裴珠泫時眼裡噙著笑的溫柔，說話語氣中想藏都藏不住的寵溺，還有每當這兩人一湊在一起就無法壓抑的曖昧氣氛，都讓姜瑟琪覺得心塞。
帶著無限依戀的眼神目送裴珠泫離開教室的孫承歡，絲毫沒注意到姜瑟琪此刻正用不滿的眼神怨著自己，
“她這樣直接進來我們班上不好吧，妳跟藝琳的傳聞還在風頭上，她不怕又有人要說妳閒話嗎？”
姜瑟琪似是抱怨的小聲嘟囔著，孫承歡也將目光轉移到姜瑟琪這悶悶不樂的表情上，
“也是，還是妳比較貼心，我應該提醒一下珠泫...”
孫承歡沒有意識到姜瑟琪此刻負面情緒的緣由，仍是語氣歡快地對姜瑟琪說著。
姜瑟琪從沒想過自己一直以來的不平衡，還有小心翼翼藏著的暗戀會在這瞬間再也無法承受，
“承歡吶，今天來我家過夜好嗎？”
大三角隨便捉對CP粉都非常多，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到底攻受是怎麼分配的...
不像太妮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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