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yes Locked
6
『我最親愛的親估姜瑟琪，生日快樂！！對不起啦，這陣子比較忙又加上時差的關係，明明心裡想著要在韓國時間的凌晨十二點傳訊息給妳的，結果一不小心錯過之後就忘記了...
記得跟妳提過的Wendy嗎？好巧喔，她的生日也在二月，只跟妳差十一天。
這裏的韓國食材超級少的啦，連想為Wendy做個海帶湯慶祝都做成四不像』
寫給好友的信寫到這裡突然嘎然而止。
怎麼可以在為自己忘記好友的生日道歉完後馬上分享自己為另一個人慶生的事呢？
裴柱現馬上急點著刪除鍵，將不合時宜的文句通通刪除，然後想著還有什麼值得跟好友分享的事。
也許該分享Wendy帶自己到校園中的Museum of Anthropology參觀的心得，館內有當代藝術大膽感性與理性反思、以藝術家為中心的衝突美，也有在時間的巨河前使人感到無比渺小的珍貴史前遺跡，對藝術有著獨到鑑賞能力的瑟琪一定會很有興趣的。
或是分享在Stanley Park所度過最難忘的週末？
原本以為只是約在普通公園野餐的，結果沒想到在公園裡竟然可以同時看到依山傍水美麗的海灣及溫哥華繁榮的都市景象。
但如明信片般的美景再怎麼驚艷，都比不過Wendy當天帶著安全帽跟腳踏車出現時更讓人覺得驚訝。
坐在Wendy的腳踏車後座吹著風、欣賞美景，雖然臉被冷風吹得有些凍，但也更有速度感、更貼近的認識了這座城市。
後來Wendy突然耍賴的表示自己太累騎不動了要跟裴柱現交換，裴柱現說不過拗起來不饒人的Wendy，只好硬著頭皮用自己平常宿舍教室兩點一線的駕車技巧歪歪扭扭的載著Wendy。
就算速度慢得幾乎要到時速為負的程度，裴柱現驚悚的駕車技術仍是讓兩人尖叫連連，不知道的人來以為兩人在乘坐什麼高速的刺激遊樂設施呢。
在Wendy的指導及鼓勵下，裴柱現慢慢掌握了技巧，也終於提高了速度。
踩踏間，兩人的談笑聲還有突破瓶頸的自豪感讓裴柱現在這迷人的城市公園裡多了說不完的故事。
也可以談談某天下午沒課時去曾經是加拿大三大城市之一的Gastown玩，看到其復古獨特的建築街景，還有特別可愛的歐式街燈跟雨後會像在生氣一樣頭頂冒煙的標誌性Steam Clock。
飄著毛毛雨的那天，Wendy撐著傘帶裴柱現好好的window shopping了一番，明明討厭下雨天的自己卻好像出乎意料的喜歡跟Wendy在傘下笑鬧著的時光。
途中雨大了起來，Wendy熟門熟路的帶裴柱現轉進了一間咖啡店，兩人喝著暖暖的熱飲，共吃著一塊蛋糕，聽著Wendy生動地講述她小時候在這個鎮裡差點迷路的事。
Wendy誇張的肢體跟表情，還有離譜又可愛的故事情節，讓自己毫無節操的爆笑了好幾次，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也仍是會忍不住的噗哧笑出聲來。
還正想著要跟姜瑟琪分享什麼內容的裴柱現頭一偏，正好跟筆電螢幕旁鏡子裡的自己對上了眼，而看著鏡中揚著嘴角笑得幸福洋溢的自己，裴柱現卻尷尬的撇開目光，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然後頹喪地向後一躺，靠在了書桌椅背上。
Wendy, Wendy, Wendy
好煩。
這麼一回想才發現Wendy這傢伙出現在這段時間的所有美好回憶中，漸漸地成為了一個不可或缺的人。
她在這個新環境裡的一切冒險、各種體驗，都是她跟Wendy的故事。
任何她想要分享的畫面、描述的場景，Wendy都是主角之一。
而她也就自我為中心的錯覺Wendy的存在是她的一部分，也就自私的不能接受她所不認識的Wendy。
裴柱現的臉沉著，胸口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這個一向帶給她新鮮體驗還有歡樂的Wendy會在此刻夜深人靜時感到鬱悶。
想著心事的裴柱現雙手仍放在鍵盤上，卻沒有在電子信件中再多鍵入一個字，就這麼靜止著，直到螢幕的右上角閃了閃、彈出了對話框，
『怎麼這麼晚還在線上？該不會是在寫信給我吧>3<』
是姜瑟琪。
『嗯，正寫到一半呢！生日快樂！抱歉晚了些，前陣子比較忙，不小心就忘了...。生日有好好過嗎？』
『當然有！忘了跟妳說熱舞社來了很會跳舞的學妹李彩演，完全我的菜啊！生日當天約會去了，很開心！』
『哇，萬人迷就是不一樣呢，真羨慕妳。』
『妳也是啊，大紅人裴柱現在加拿大就不吃香了嗎？沒有約不完的會嗎？』
『沒有，看來這裡的人不喜歡我的長相跟個性吧，竟然沒交到什麼朋友。』
『欸伊，一定是妳都不跟人家交際，冷冰冰的。不是有一個金頭髮的好朋友嗎？』
『嗯，Wendy。妳還記得？』
『當然記得了，每封信都提到她，看來她是妳唯一的朋友呢。』
『嗯，本來只是我的輔導員的，結果變成了最好的朋友。很善良，很貼心，很照顧我的朋友。』
『金頭髮Wendy沒有朋友嗎？跟她的朋友也當朋友不就行了。想當初妳也是因為我才認識星伊的不是嗎？』
Wendy的朋友。
自從幾個禮拜前送醉酒的Wendy回家並與這位室友打了照面之後，裴柱現開始意識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很奇怪的，她確定Wendy從前並沒有刻意隱瞞這個室友，但如今，每當她提及這個室友時，裴柱現不禁覺得這個室友也未免佔據Wendy生活中太大的比例。
而裴柱現也為此不甘示弱地找各種機會去Wendy的房間，不管是借生活用品或課業相關，或刻意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要拿到Wendy房間跟她分享。
實際上，她就是無法自拔地想要多看看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到底代表著什麼關係，就算每個畫面看在眼裡都如沙進了眼睛裡般的惱人。
另外，裴柱現也想趁著每次三個人同處一室的尷尬機會幼稚的宣示她這個人的存在，還有試探Wendy對自己體貼與照顧是否與眾不同。
然而，最困擾她的不是Wendy真的對每個人都溫柔體貼，而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室友偏偏要在她面前用極度黏膩的撒嬌聲音跟Wendy說話，而且還是她完全聽不懂的法文。
她也曾跟Wendy反應過對於她們兩人在自己面前總說法文感到很不自在，沒想到Wendy反而不假思索的回應，
“妳也只跟我說韓文啊。”
堵得裴柱現連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說不出。
電腦螢幕的光映在裴柱現噘著嘴，有些倔將的臉上。
思考了好一陣子，不想承認自己的小心眼，但同時又好想跟人傾訴自己的小小委屈，裴柱現終於緩慢的打字，
『跟她的朋友相處過幾次，不是很喜歡。』
***
暖暖的陽光跟湛藍的天空讓人從連日灰濛濛又濕氣重的鬱悶感中終於身心舒暢，裴柱現也踩著輕盈的步伐繞著湖畔從自己的國際學生宿舍往Wendy的宿舍前進。
湖畔邊種著番紅花無預警地開花了，看著那黃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花朵春意盎然，腦中卻響起了幾天前Wendy抱怨著全球暖化導致提前回暖，她種的蘭花就忘了開花的事。
一想到Wendy噘著嘴、垂著眉毛可憐兮兮訴著苦的模樣，裴柱現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
想著Wendy，她舉起手中包裝在透明夾鏈袋裡正中央印有愛心或星星圖案的焦糖餅在眼前晃了晃，裂開嘴笑了，
“Wendy看到這個應該會很開心吧！”
叩、叩、叩
“Wendy 呀！”
裴柱現的聲音裡掩不住興奮的小情緒，腦中已播放過千百種Wendy欣喜的反應。
也許是皺著八字眉一臉感動，又捨不得的，
“真的嗎？做給我的嗎？...花很多時間吧...”
又或許瞪大著眼睛，誇張的感謝，
“哇大發，特地為我做的嗎？再大片我都可以一口吃光！”
也可能是得了便宜後，臭屁地說些故意逗笑自己的話，
“不會吧，妳就這麼喜歡我嗎？想著我所以做了有愛心圖案的嗎？”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內響起了Wendy爽朗的回應，
“是柱現吧？進來吧！”
扭開門把，裴柱現習慣性的就直接看向Wendy靠窗的書桌，而Wendy也在此時用雙腳一蹬，有著輪子的書桌椅也就向後滑了幾寸，讓Wendy的藍色眼睛對上了裴柱現笑得瞇起了的雙眼。
但就當裴柱現將裝有焦糖餅的小袋子舉到臉邊正準備興奮地給Wendy驚喜的時候，
“La fille pour qui tu as le béguin.”
陌生的語調被熟悉卻令人厭惡的嬌媚包裹著，還有那聲音裡的一點點性感絲滑，多餘的甜膩語氣與讓人聽不懂的內容，讓裴柱現有些錯愕也有些不悅。
而這打斷喜悅情緒的一句話也掃興的讓裴柱現準備好的台詞都沒來得及說就喪氣的垂下拎著焦糖餅的手。
裴柱現的表情一瞬間從欣喜變成了毫無表情的嚴肅冰冷，她忘了在這個房間裡自己才是多餘的。
面對室友的這一句話，Wendy小聲地回了一句，
“Arrête ça.”
接著便站起來，向著裴柱現的方向開心地走來，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怎麼突然過來了沒說一聲？”
“不方便嗎？”
“沒有，只是在看書。這是什麼？給我的嗎？”
絲毫沒察覺到裴柱現的情緒變化，Wendy好奇地用手指指著裴柱現緊握著的小塑膠袋，看著袋裡像薄餅的東西。
“嗯，在留學生論壇上看到有人用湯勺做出了這個焦糖餅所以想試試看，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
裴柱現說著話的同時，Wendy將原本收在角落的折疊式餐桌給搬了出來，然後與裴柱現各坐一邊的看著裴柱現將小袋子拎向自己，
“哇，妳怎麼這麼厲害！下次教我做！！”
“好啊，很簡單的，一定很有趣！”
“這個愛心是怎麼印上去的啊…”
Wendy將焦糖餅擱在桌上，僅用右手食指小心翼翼地摸著焦糖餅反著光的表面還有刻有圖案的紋路。
但就在裴柱現正打算驕傲的回應時，在同一個空間裡的那個女孩從原本背對著兩人的坐姿轉了過來，也一起饒富興趣的看著兩人手上那褐色的玩意兒。
裴柱現被這女孩的大動作給轉移了注意力，不自禁的看著她翡翠綠的神秘眼睛以及橘紅色的大捲髮。
而果然就只是沒有馬上解答Wendy的疑問，這女孩又開始用那令人莫名煩躁的聲調跟Wendy講話。
更令人惱火的是Wendy的句句回應裴柱現也一個字都聽不懂。
她明白她是這個空間裡的不速之客，而也許人跟人的相處方式本就不同，但她沒有辦法接受Wendy的另一個樣貌，也不喜歡自己花了一個早上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小禮物沒有照著她心目中劇本上所述的換來Wendy任何一項驚喜的反應。
裴柱現過了很久才知道她不喜歡看到Wendy用她的漂亮雙眼注視著別人，也不喜歡看到Wendy對他人笑著，像在炫耀她可愛的酒窩。
忍無可忍劇本之外這個氣人的吃鱉感受，裴柱現猛地站起身，打斷了還聊著天的Wendy與其室友，拉了拉衣擺，強裝著無所謂的大器，
“突然想到報告還沒寫，先回去了。”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
『真的？第一次聽到妳說有不喜歡的人？怎麼了？她欺負妳嗎？』
『也不是，就』
就...
裴柱現停在這裡，想了想早些時間在Wendy的房間裡自己委屈的感受。
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她覺得心裡有股莫名的惱怒，她覺得生氣，卻又無法具體的指出到底是哪一件事情引爆了她的地雷，讓她難得的發了脾氣；她感到被冒犯，但說實在的，並沒有任何一件傷害到自己的事發生。
就算想控訴，她也無法說出一個主題、一個想怪罪的人，甚至連這厭煩的心情都無法描述，因為真相是如此幼稚。
這個Joy真讓人看不順眼。
她翡翠綠色的眼睛打量著自己時的高深莫測，卻在看著Wendy時變成純真無瑕的眼神；偶爾打到照面時總是似笑非笑的高傲表情，但在跟Wendy說話時又是嘟嘴撒嬌又是裝作瞋怒的皺著秀眉，像個嬌慣的小女孩，惹人憐愛的不忍拒絕她的一切要求。
裴柱現多想就這麼直白的說她有多麼討厭這個人，但說實在的，她根本對這人一無所知。
『也不是，就不合吧...，語言不通。』
『語言不通？不是當地人嗎？有照片嗎？』
『等一下喔』
…
『剛剛傳給妳的照片看得到嗎？金頭髮的是Wendy，旁邊橘紅色頭髮高她一個頭的是她的室友，Joy。』
…
…
…
『呀，為什麼都不回我？』
『妳睡著了嗎？』
『去睡了怎麼不說一聲讓我像個笨蛋』
『呀，姜瑟琪！！』
『大發，這女生好漂亮啊…』
『妳去跟她當好朋友好不好？』
『不對，妳在加拿大等我，我馬上去申請交換學生！這世界上原來有這麼漂亮的人啊…』
『見色忘友的傢伙。』
叩、叩、叩
已接近就寢時間卻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這不尋常的情況讓裴柱現嚇得跳了起來，但接著從門外傳進的熟悉聲音馬上安撫了裴柱現緊張起來的神經。
“柱現吶，睡了嗎？”
Wendy的聲音裡有著試探還有小心翼翼地討好。
“還沒，”
裴柱現起身走到門邊，為Wendy開了門，
“進來吧。”
接著便轉過身向室內走去，走回自己的書桌前坐下，然後再回過頭，對著門的方向。
Wendy扶著牆，只露出一顆頭來，朝自己笑得開朗但又有點隱隱的心虛；大方地釋出善意破冰的同時，又有點膽怯顯然對早上裴柱現毫無解釋的離去感到在意。
看到Wendy這遷就卻又可愛的模樣，裴柱現嘆了一口氣之後，露出了笑容，對自己無常的情緒感到無奈，也無比開心在這樣情緒雲霄飛車的一天尾聲再次見到了總能逗笑自己的Wendy。
就算她什麼也沒做，只是站在那邊看著自己傻傻地笑著。
“還擔心妳已經睡了呢？在做什麼呀，有吵到妳嗎？早上的時候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所以先走了嗎？報告呢？寫完了嗎？需要幫忙嗎？”
看到Wendy驚喜來訪的喜悅蓋過了連珠砲提問背後的關心及Wendy這幾小時以來肯定經歷過的各種猜測，裴柱現也不再因為早上的事件而不悅，也不想多琢磨在這件事上，
“在跟在韓國最好的朋友聊天呢！正想跟她分享我們去Stanley Park騎腳踏車的事...”
***
金藝琳就著吸管吸了一口冰涼的檸檬雪酪，然後從桌上的鑲著金邊的瓷盤中捏起與飲料相稱的鮮黃色馬卡龍。
不馬上放進嘴裡，而是拿到眼前，仔細且反覆地端詳著。
“一般人覺得優雅高貴的法文卻是妳最討厭的？”
雖是問句，但金藝琳的口氣卻是陳述事實般，像在跟裴柱現確認是否屬實。
“嗯，怎麼會有人喜歡這麼做作的腔調？可能是在留學期間有了不好的印象吧，進了公司之後每次巴黎的時尚週我總是推給屬下去，大家還當作恩惠般的感激不盡呢，殊不知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裴柱現拿起裝有熱騰騰薰衣草茶的精緻瓷杯，啜了一口，然後平鋪直述，不帶任何情感的回應金藝琳不知為何提起的話題。
“La fille pour qui tu as le béguin.”
金藝琳輕聲的用著陌生的腔調及咬字吐出這句話，但這話中所帶有的回憶重量卻狠狠地觸擊了裴柱現的耳膜，衝撞著心中那塵封著青春的珠寶盒，將好久不曾想起的感受、小氣的猜忌、也許是初次喜歡而拿捏不準的佔有慾給抖出，破碎一地。
裴柱現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
雖是由金藝琳的嘴巴說出，但裴柱現卻覺得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了Joy那甜甜的黏膩嗓音，也像是幻覺般的彷彿看見了那天宿舍裡Wendy回過頭看著自己的樣子。
她轉頭時散開的金色的頭髮劃出了浪漫的弧度，她揚起嘴角露出了一邊的酒窩，朝自己笑得陽光又溫柔，像極了那時乍暖的春天。
“怎...怎麼會...”
裴柱現用顫抖的手摀住太過震驚而一時半刻合不上的嘴。
只見金藝琳的目光仍在指尖的馬卡龍上，似乎對裴柱現的反應不感意外，若無其事的悠悠開口，
“『是妳暗戀的那個女生』，那句話的意思。”
然後才將手中的馬卡龍放進嘴裡。
***
Wendy拖著沉重的步伐悶悶不樂的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間，再繼續拖著腳步的走到書桌前將自己頹然地摔在椅子上，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真的跟妳喜歡的那個姊姊吵架了嗎？”
“沒有...更糟...”
Joy看著兩眼無神像是受到了甚麼打擊的Wendy，停下了手邊的工作，語氣裡滿滿的關心，
“妳做了什麼事惹她生氣了？她不理妳了嗎？”
“都不是，是...”
Wendy講到這裡停了停，用有些警戒的眼神瞄了Joy一眼，像是有些擔心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會不會換來好友的批判，
“她在跟她最好的朋友傳訊息聊天，沒空理我，哼。”
Wendy說完話後，用力的雙手抱胸，表達著她一時無法平復的憤恨。
然而，Joy卻在搞清楚事情的嚴重程度之後放鬆的笑了，
“呼，還以為早上我的玩笑太過份，害那個姊姊生氣讓妳們吵架了呢。那個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吧？長得好看嗎？應該不是什麼太有威脅性的人吧...”
“是至親的程度了吧。這才發現原來柱現以前出去玩的照片幾乎每張都有她，妳看看。”
Wendy在打開了裴柱現的社群軟體相簿之後，將手機遞給了Joy。
“WOW!”
Joy向上揮動的大拇指證明著她正迅速地翻看著裴柱現的相簿，而她睜大的眼睛則代表著她被驚艷的程度，
“WOW！！這個單眼皮的女生就是裴柱現的朋友吧！她就是典型的東方古典美女啊！好漂亮喔，好想認識...”
這一章貝貝五人都出場了！
最近在看韓劇好搭檔
兩位女主超適合帶入Wenrene啊！！！
老練、專業、情緒壓抑不顯於色、強裝堅強、對年下默默關懷提攜的年上
青澀、正義、不願被金錢綁架、想證明自己的價值觀、對年上忠心又溫暖的年下
這兩個女人才應該使此劇的正CP，比跟男主的對手戲還要有火花
好劇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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