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Dress
18
五天了，
裴柱現回到跟姜瑟琪合租的房子已經五天了。
窗外厚厚的烏雲，總是沉重的讓人忍不住嘆氣。
灰灰的天空，濕悶的空氣也已經持續五天了。
就連討厭下雨天的裴柱現也忍不住期待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大雨，將連日來令人窒息的煩悶給一併清洗乾淨。
“瑟琪啊，我回來了！”
經過了一個禮拜的外宿，裴柱現拖著行李箱，一踏進家門就興奮的高聲呼喊著，也期待還穿著居家服、戴著圓眼鏡的姜瑟琪會來迎接她，也許她也會興高采烈地說著『回來了！這幾天過得好嗎？』之類的關心。
但真正迎接裴柱現的則是毫無生氣、彷彿久無人居的氛圍。
這與期待相差甚遠的現實讓裴柱現也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她不再大聲嚷嚷，也警戒的在進入客廳之後仔細的觀察著這陣子來家裡的變化。
家裡比自己離開前亂了一些，再慢慢的往家裡面走後，裴柱現發現了堆在廚房流理台內的餐具，證明了還是有人類在房子裡活動。
只是這跟她記憶中的家太不一樣，讓裴柱現覺得有些困惑。
遮住了夏日陽光的烏雲以及一盞燈都未開的家裡，讓裴柱現在仲夏的午後看著灰色調的屋內感到一絲寒意，而整個房子也填滿了抑鬱的寂寥。
往二樓走上去後，裴柱現才發現自己房間隔壁的畫室有微弱的燈光從門縫底下鑽了出來，也說明了家裡不是沒人，而是姜瑟琪生悶氣時典型的避不見面。
裴柱現一手拖著行李，另一手舉起並握成了拳頭，卻在快叩上姜瑟琪的門板時猶豫了。
停頓了一會兒，握拳的手最後無力地垂在身側。
裴柱現往前小小的跨出一步，幾乎就快要貼上門板了，然後對著並不會回應自己的門板怯生生地說著，
“瑟琪啊，我回來了...”
她覺得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也許她真的做錯了吧，一個禮拜來又是演戲，又是不間斷的線上會議，讓她想都沒想到要跟姜瑟琪解釋自己的處境，而她竟也天真的相信姜瑟琪不會在意。
她相信最懂自己的姜瑟琪應該是信任自己的。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裴柱現的心境也從原先的自責，演變成了憤恨。
儘管自己從沒見到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姜瑟琪，但每天玄關處昨晚還散亂的鞋子睡一覺醒來後竟然奇蹟似的又整齊排好在鞋架旁，又或是有著走到哪就杯子放到哪壞習慣的裴柱現總會在早上一進到廚房時就看到那粉紅色的馬克杯理所當然地被洗乾淨並掛在杯架上。
這一切都強烈的表達著姜瑟琪的存在，也同時提醒著裴柱現她室友未消的怒氣。
只可惜，這並不會讓裴柱現感到更加抱歉而主動求和，反而是使她更加不滿，更加不想面對姜瑟琪令人窒息的埋怨。
一向傲嬌的裴柱現也只好選擇了早出晚歸來避開所有有可能互動的機會。
讓她煩心的事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回到家還要面對彷彿被她虧欠了的姜瑟琪。
在家待了一個禮拜後重新回到辦公室的孫承完覺得有些不適應，不只是同事們強裝正常的面對自己卻在背後議論紛紛的行為，還有跟裴社長之間的尷尬。
經過了一週的朝夕相處，兩人時而像閨蜜，時而又是默契十足的工作夥伴，而晚飯後的散步或是同躺一張床上的睡前呢喃更是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悸動流轉在兩人之中。
導致在回歸公司後兩人的生硬互動讓孫承完非常不自在。
叩、叩、叩
“社長，是我。”
“進來吧。”
孫承完想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裴柱現已從冷冰冰、無視自己存在的態度，變成只要是孫承完開門進來便會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來揚著微笑的看著正朝著自己走來的孫承完。
以至於當孫承完進門時，看到裴柱現只是低著頭專心在公事裡又變回那個高冷的形象時，有些意外的頓了頓才又繼續邁開步伐。
雖然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但孫承完還是會忍不住詫異。
一如往常的，孫承完小心翼翼地奉上裴柱現的專屬奶茶，卻在準備將馬克杯放在杯墊上時才發現那個位置早已被佔據了。
感受到孫承完的遲疑，裴柱現頭也不抬，
“今天比較早來，先給自己沖一杯奶茶了。這杯妳拿去喝吧。”
“這…這是妳的杯子。”
“那喝完記得洗乾淨。”
第一次被裴柱現拒絕，還是在兩人共處了親密美好的一週之後，讓孫承完有些不解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嗎？”
兩人之間的尷尬被空氣中的寂靜不斷放大，但裴柱現是了解孫承完的。她知道孫承完此刻的小腦袋一定充滿了問號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或是忘了自己進到辦公室裡的目的。
“啊對，”
被裴柱現提醒了後，孫承完看了一眼仍是緊盯著電腦螢幕、從進來之後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裴柱現，語氣裡也有難以掩飾的小小沮喪，
“中午有跟殷作家的午餐會議，有想要吃什麼嗎？”
“最近太熱了，實在沒胃口...”
“那幫妳點冷麵吧，我請師傅做酸一點辣一點，飲料也點清爽的水果茶吧！”
“那就這樣吧。”
裴柱現沒什麼情感的回應讓孫承完頓時回想起剛到公司的那前兩個月跟裴柱現的相處模式，就好像她跟裴柱現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好像隨時可以被取代，而她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失落到底從何而來。
孫承完有些不甘心地想要試探她跟裴柱現之間到底怎麼了，儘管裴柱現依舊是專心的讀著螢幕裡的文件，孫承完仍是厚著臉皮的出聲了，
“上次一起烤的那批餅乾妳說太油了，我昨天特地調整了配方，也做了妳喜歡的香草口味，是買真的香草莢做的喔！要自己把香草籽...”
“我這幾天都會待得比較晚，但也不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妳可以先下班。”
“…好...”
裴柱現仍舊頭也不抬，硬生生地打斷孫承完興奮的生活分享，而孫承完也就識趣的捧著奶茶離開了辦公室。
一直到門被關上，空間裡也再次只剩下裴柱現一個人時，她才將視線轉移開電腦螢幕，然後悵然的看著剛被關上的門。
她知道孫承完一定感受到了她的冷淡，也知道不應該對著總是不求回報給予溫暖的孫承完使性子，但現在的她真的需要冷靜的好好想想。
離這個不知不覺侵入了生活、侵入了她內心的孫承完遠一點，然後好好想想。
***
“我明天就回去了喔。”
“知道啦，妳說過了。”
位在郊區的孫承完家晚上非常安靜，因為附近有小溪的緣故，這一帶的氣溫硬是比市區又低了幾度。涼爽的風從開著的窗透了進來，窗外風吹動樹葉的聲音不只有助眠的效果，也讓人覺得放鬆清爽。
窗外的月光照在孫承完微微笑著的臉上，她那雙笑彎了的溫柔雙眼沒有透露一絲睡意。
裴柱現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一時間有些入了迷。
她們倆面對面側躺著，裴柱現依舊大方地佔據了半邊的床，而孫承完則是將背貼齊著床沿到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床的地步，只為了讓裴柱現能睡得舒適。
聽到孫承完的回應，裴柱現有些不滿的微嘟著嘴，輕輕地抱怨著，
“呀，孫承完，聽到我要回去了這麼開心？”
“有嗎？我看起來像是在開心嗎？”
“誰准妳這樣笑的？彷彿期待這一刻很久似的。”
“才不是。我是在笑妳這句話已經重複好幾遍了，是在暗示我應該要有什麼反應嗎？”
孫承完說得誠摯的調侃，讓噤了聲的裴柱現就算在黑暗中也滿臉通紅的一目了然，而孫承完則是咧嘴笑得好不開心。
“承完吶，”
一陣子的沉默之後，裴柱現喚了孫承完的名字，
“嗯？”
“如果不做我的秘書，妳想做什麼？”
“嗯...我有想過做YouTuber，用我半個外國人的身分介紹在韓國的生活會很有趣吧，也可以藉機做各式各樣的嘗試，但感覺會很累...，說到這個，之前去爬山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一顆好大的石頭，好好奇它一天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是很愜意呢還是很無聊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過過看石頭的生活...”
孫承完反轉的回答讓原本有些放空的裴柱現聽著聽著又回過了神，然後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孫承完，
“等一下，妳剛剛是說妳不做我的秘書的話要去當石頭？我怎麼沒有聽懂...”
“不是啦，我是說我只是好奇當石頭.......算了，不重要。怎麼突然問這個？”
“也沒什麼，就...”
裴柱現的話說到了一半像是在思索什麼似的停頓了下，然後抿著嘴深吸了一口氣，停在嘴邊的話在想到孫承完說過的『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跟我說』後羞澀地脫口而出，
“最近常常想著會不會有一天公司就這麼倒了？如果真有這麼一天該怎麼辦？”
說這些心裡話一點都不像是裴柱現的作風，尤其是跟現在躺在身邊的孫承完說更是奇怪。
聽著裴柱現令人毫無防備的示弱，孫承完詫異了一秒後，立刻揪心的心疼起來。
但她隨即藏好眼裡不經意的疼惜，口氣有些孩子氣的理直氣壯，
“卸下社長的重擔之後不就可以好好的只顧自己喜好生活了嗎？不用再擔心那些銷量營收、瀏覽人次或是時而無關緊要時而又舉足輕重的商場人際關係，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孫承完說得簡單卻又不無道理，不過就是翻至下個篇章，何必執著於每段故事都要有個完美的終曲？
而裴柱現也滿意孫承完並沒有用些安慰的話搪塞她，她此刻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公司的狀態正好，不會倒的啦』或是『有妳這個社長在怎麼會有問題』之類徒增壓力的話。
“等那天來的時候就靜下來認真傾聽內心的聲音吧，遵循自己的內心，她會告訴妳該怎麼做的，現在還不是煩惱這個的時候。”
裴柱現靜靜地望著認真說著話的孫承完，心裡突然泛起了一道暖流，眼裡的她也多了股自己從沒發覺過的魅力。
孫承完擱在枕邊的手離自己的只有短短幾公分的距離，儘管牽手、挽手臂這種親密的動作在演給記者拍時早就都做得熟練且自然了，但聽著孫承完的安慰，看著她眼裡的溫柔，使得那只要再向前伸出一點點就能牽住的距離迷惑的讓人怦然不已。
“遵循自己的內心嗎...？”
待孫承完眼神逐漸迷濛也悄悄的闔上眼時，裴柱現才輕輕的出聲，
“我怕我會變得衝動...”
麒麟小分隊下個月要出道了，好期待啊！！！！
害我有想把故事寫慢一點的想法，搞不好故事線會因為麒麟出道而改變。
上次在重看Psycho 回歸vlive的時候發現粉藍的相處跟我一直以為的不太一樣呢，
講到粉藍，大家直覺會覺得她們就是溫暖溫柔貼心的代表，
但在那次的vlive中，好勝心強的姐在鏡頭沒拍到的地方埋怨完完沒有喊cho （重點明明完完就喊超多聲，後來更是誇張地喊把姐嚇個半死
口氣真的是很責怪完完的那種，但完完則是柔聲的安慰姐，『沒關係』連說了好幾次，
讓我不禁腦補這樣的小劇場該不會其實很常發生吧 （姐會不會私下其實脾氣不太好，都是溫柔的完完在哄
還有玩Jenga那邊也是，
完完弄倒了，姐就在旁邊抱怨，（我可沒看過其他貝貝們玩遊戲輸了會像姐這樣＝＝
但完完很自然地就開始道歉，說她沒聽到什麼的，
雖然我覺得完完的道歉毫無靈魂，但就是這自然又隨口說說的道歉反倒讓我覺得也許她們私下也很多這種互動吧
愛碎念的姐加上覺得道歉也不會少塊肉乾脆道歉的完完
你們覺得呢？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