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yes Locked
12
『瑟琪啊，學校裡的櫻花正在盛開，好美！
好神奇的感覺啊，以前櫻花都在京畿道看也習慣在櫻花樹下的人都是韓國人。但在這裡，歐式的建築還有各色人種的行人，反倒櫻花樹才是那格格不入的存在！
這幾天明顯的感受到天氣開始溫暖起來了，尤其是中午有太陽照著的時候，超舒服的。
每天都心情好好！！』
***
因為上午沒課而清閒的宿舍裡，Joy感到今天與以往的氛圍特別不一樣，大概是因為與自己背對背坐在身後的Wendy一直輕聲哼著歌的關係。
Joy完全知曉Wendy的不尋常以及成因，讓她也玩心大起的忍不住勾起嘴角。
“看起來有人心情很好吶！”
Wendy聽到了沒有回應，卻變本加厲的繼續搖頭晃腦哼著歌，然後將桌上放著的書翻到了下一頁。
“怎麼樣？跟那個韓國人是交往的關係了嗎？”
“Hey，妳別老是韓國人、韓國人的叫她，她的名字叫做柱現，裴柱現。”
“我當然知道，只是那個發音對我來說太困難了。不然我叫她...，呃...妳之前教我的那個...，歐膩？”
“eww，歐膩不是隨隨便便都可以叫的。”
Wendy聽到那一聲有點嬌氣的『歐膩』從Joy的口中說出，忍不住打了寒顫，也皺了皺眉表示嫌棄。
“我那天都看到了。”
Joy邊說著話，邊將椅子轉了180度變成了面向Wendy的書桌，接著她伸出雙手，拉住了Wendy的椅背，也硬是把Wendy轉過身來，面向自己。
“看到什麼？”
Wendy在被迫轉過身後，裝做不滿，瞪大了眼睛看著Joy，雖然她有預感這話題將會如何發展。
“就妳比賽那天啊，”
Joy說話時語氣裡的調侃，還有她瞇著眼睛覷著Wendy的調皮眼神，
“那個歐膩在滿球場都是人的情況下親了妳，有夠浪漫的。”
Joy說的話讓Wendy又時光旅行的回到了那時那刻的場景，也忍不住揚起了害羞的笑容，卻又嘴硬的狡辯，
“妳又知道她親了？她那天不是帶著口罩嗎，只是隔著口罩碰我一下。”
“哈哈哈哈，”
Wendy牽強的解釋，讓Joy覺得太過荒唐的爆笑出聲，而Wendy也在看到這個反應之後，尷尬地撇開視線。
“妳喜歡那個歐膩這麼久了，通常這種情況不是應該人家一個無心的舉動都會被腦補成『心有靈犀』，怎麼就妳還會把這個這麼明顯的肢體接觸降級？”
聽著Joy說的話，Wendy先是不動聲色的低頭看著地上的一處，然後才慢慢抬起頭，瞄向Joy的眼神裡有著淘氣的自豪，接著才終於得意的笑開，也驕傲地朝Joy揚了揚眉，好像剛剛還想隱藏這興奮之情的人不是自己。
捕捉到Wendy表情上的改變，Joy也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氣，然後激動地將椅子往前滑了一點點，縮短了跟Wendy之間的距離。
“妳們在那之後有見面聊過嗎？我之前就從她的小舉動猜到她好像也對妳有意思，但看到那天她在球場的動作，我確定她一定喜歡上妳了！！”
Joy的興奮之情加快了她的語速，講到最後一句話時還忍不住激動地猛拍Wendy的肩膀。
被Joy拍得東倒西歪的Wendy扶著肩膀，雖然吃痛的皺了皺眉，但聲音裡仍是歡快、勝券在握，
“切，這還用妳說！”
“那怎麼樣？妳們確定關係了嗎？”
Joy的八卦語調隨著她的亢奮又上升了幾度。
Wendy轉過身將桌上攤開的書闔上，然後再轉回來，盯著自己的膝蓋平淡地闡述，
“還沒，我猜她還需要一點時間吧。反正我也不急。”
Wendy的語氣裡沒有失望，也沒有懊惱，就只是欣然地敘述著目前的現況。
反倒是Joy停下了剛剛的鬧騰，垂下了肩膀，皺起了眉頭，語氣裡滿滿的不服，
“時間？她不是再過沒幾個月就要回去了嗎？”
然而，Wendy卻勾起了自信的微笑，好似讓Joy喪氣的重點是她最不在意的事情一般，
“我有信心我們的感情不會讓分隔兩地成了阻礙。如果是在這樣的前提下，只要她有會願意跟我交往的一天，那天是遠是近都無所謂。”
眼前太過樂觀的Wendy讓Joy一時之間感到困惑。
她甩了甩頭，好似這樣可以幫助她的思緒更加清晰，
“等一下，”
她緊皺著眉頭，語速慢了下來，邊說著話邊整理著她的想法，
“那個歐膩是來這裡交換的，學期結束之後就會回去了對吧？那妳呢？妳怎麼辦？難道妳從一開始喜歡她時就是想著要長長久久的嗎？不是只是一時的fling?”
“嗯，”
Wendy的表情依然平和、堅定，娓娓道來著顯然在她心裡已想過無數次的論點，
“我跟妳說過我父母是如何跨過種族、跨越時間空間的跟對方攜手的吧。我相信，上天會讓注定要在一起的人相遇，一同面對挑戰，完整彼此，共度人生。”
聽著Wendy的話，Joy的心沉了沉。
她的眉尾向下垂著，擰著眉，抿了抿唇，眼裡透著擔心，
“...但如果...，如果妳們只是注定要相遇的人而已呢？”
學校裡幾棵由日本姐妹校贈送的日本櫻花樹在春天的尾聲開花了，走道旁的灌木叢或路樹滿是新生的翠綠嫩芽，不少植栽也已冒出小小羞澀的花苞，綠意盎然的宣告著氣溫即將回暖，百花靜待齊放。
Wendy的衣櫃似乎已完成換季，她只著輕便的藏青色長袖厚T-shirt跟牛仔褲，單肩背著駝色的托特包，臂彎裡抱著根本放不進包裡的課本。
而怕冷的裴柱現則還是穿著厚毛衣跟風衣，也是一樣一手抱著原文書，一手抓著暖暖包，肩並肩的跟Wendy走在飄著粉紅色櫻花瓣的人行道上。
這陣子以來，兩個人的相處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幾乎每天都會撥空跟對方見面，不管是一起在圖書館唸書、相約著一起吃飯，或是像現在這樣把握時間在空堂時散散步。
但若是要說什麼都沒有改變，那她們看著彼此時深情流轉的眼神、打鬧時笑得太過燦爛的弧度、並肩時幾乎就要牽上對方十指交扣的張力，還有每次分開時依依不捨地拖延，都毫不吝嗇地展示著她們之間的情感早已不言而喻。
倘若要說還有什麼樣的變化，不得不提Wendy在足球賽結束後積累的人氣一下子爆發登上了頂點。
過去裴柱現就有注意過，Wendy似乎人緣很好，認識很多人，以致於經常會有路過的人跟Wendy打招呼、寒暄問暖。
而那時的裴柱現總是會莫名的犯堵，不喜歡Wendy對每個人都親切地笑，不喜歡Wendy輕易的就答應別人一句看似隨口說說的臨時邀約，也不喜歡無來由小心眼的自己。
但這部分不討喜的自己也因為Wendy的告白，還有自己還埋藏在心中的確認，而得到了解套。
兩人踏著粉色的櫻花花瓣，聊著校園中景色的變化，還有各自在課堂上經歷的趣事。
裴柱現注意到走在前方三三兩兩的一群女生時不時的會回過頭來看著她跟Wendy，然後再回過頭去激動的竊竊私語。
接著，裴柱現發現她們的腳步慢了下來，而渾然不知的Wendy還在講著稍早在經濟心理學聽到的有趣論點，
“…像經典動畫的真人電影翻拍，主打族群其實都是在童年時深受原作影響的觀眾。妳知道為什麼嗎？這就是人們對於過去美好的『懷舊』心理，因為...Oh, hi...”
聊著天的兩人硬深深的被前方女生們熱情的注視給打斷。
Wendy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地舉起沒抱著書的手，從容地揮了揮，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看著這畫面的裴柱現只是了然於心的抬了抬眉，然後仰起頭，裝作不在意的望著美麗的櫻花樹還有飄落的片片花瓣，雖然她一字不漏的聽了那些女生對Wendy的自我介紹、如何being a huge fan of you，還有最後的would you like to grab a coffee sometime?
裴柱現聽到Wendy緊張的笑聲還有她禮貌的『Sure!』，也覺得好笑的偷偷咧開了嘴。
與那群女生分開了之後，心虛作祟的Wendy不尋常的安靜了好一陣子，直到裴柱現開口揶揄，
“我們Wendy好受歡迎啊，有拿到電話嗎？”
“欸伊，妳也知道我只是隨口答應，第一次見面的就約出去也太尷尬了。”
Wendy急急地為自己辯護，擺著的手也不必要的誇大，表達著拒絕，看在裴柱現的眼裡只覺得Wendy老實的可愛，忍不住逗一逗她，
“就不知道是誰第一次見面就把我的手機拿去輸入了自己的電話，還在我的行事曆上塞滿了各式行程，美其名是帶我快速融入異國生活，現在看來根本就是真約會的自肥計畫。”
聽著裴柱現嘲諷式的埋怨，Wendy卻忍不住仰頭大笑出聲，然後回過頭對著裴柱現眨了眨她迷人的雙眼，
“哈哈，現在才發現嗎？很有用對吧，妳不就愛上我了嗎？”
在這櫻花飄落的背景裡，Wendy自信的笑容、慧黠的雙眼、淘氣的表情，還有她剛說出口那毫不害臊的內容，原本還想逗弄Wendy的裴柱現意外的使其說出兩人皆心知肚明卻從來不說破的大實話，不只承認了自己一開始就對裴柱現『居心不良』，也擅自替裴柱現回應了兩人從沒說開的告白，讓裴柱現的心震了好大一下，一時之間腦中一片空白，傻愣的不知如何回應。
這瞬間，櫻花的飄落及Wendy隨風飄揚的髮絲似乎都在裴柱現的眼裡慢了下來。
櫻花林蔭的盡頭是一處學生們愛聚集野餐放鬆的坡，Wendy從包裡拿出了一條野餐墊，隨性地舖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將手掌交疊在後腦勺便躺了下去。
裴柱現見狀，也將肩上的包取下擱在一邊，然後將原文書放在Wendy的腦袋旁，枕了上去。
Wendy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再全身舒暢的重重吁了出來，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躺著，享受著涼風吹拂以及溫暖的陽光。
打破沉默的，是Wendy輕鬆歡快的語調，
“我這幾天查了一下我們系所開放的幾個國際學生專用的高階學程，剛好適用妳現在的國際生身份，可以從短期的交換生，轉成正式的大學生，但是附加條件是修完大學的課之後還要一口氣唸完為期三年的博士，不然連學士都拿不到。或者，反正妳當初申請交換時該提供的成績單還有英文能力證明都有了，也可以現在提交轉學申請。我問過了，轉學成功的機率非常高，據我所知我們系上就有這樣的例子。”
但所談及的內容可一點也不輕鬆。
裴柱現面露詫異的側過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看似隨意的Wendy，用著淺淺的笑容，自在地談論未來的選擇，
“如果轉學成功的話，妳能選擇搬出國際生專用的宿舍。可以搬來我的宿舍，我們可以申請同一間寢室，或是不想住學校裡了，想申請學校外面的學生公寓也行。”
說完話的Wendy側過頭，與始終沒什麼表情的裴柱現面對面。
Wendy坦然的表情、充滿希冀的眼神，還有那鼓勵的笑容，與裴柱現眼裡的猶豫形成了對比。
注意到了兩人間的溫度差，Wendy眼裡的光芒暗了幾度，但嘴角仍是微微勾著。
她將左手從後腦勺的下方拿出，伸向裴柱現的方向，先是用指尖輕觸她擺在身側的手背，見裴柱現沒有排斥，才將自己的手指擠進裴柱現的掌心裡，握住她小小軟軟的手。
再次開口，Wendy的表情依然隨意無憂，也仍揚著一抹溫柔的笑容，但說出口的話卻首次流露出令人揪心的懇切，
“真的這個學期結束就要離開了嗎？”
Wendy的聲音柔軟，卻狠狠的重擊裴柱現的心。
這是Wendy第一次提出她們有可能的未來，也是首次提起關於分開的話題。
陽光把點點的金色星光點綴在Wendy的睫毛上，她眨著的眼睛流洩出道不盡的眷戀。
看著這樣讓人捨不得放手的Wendy，裴柱現不知如何回應，一句話都沒有說。
***
金藝琳又從點心盤中小心的捻起一個粉紅色貌似草莓口味的馬卡龍，她微微的仰起頭然後將其放入口中，一咬下，原本圓圓飽滿的馬卡龍，變成了粉紅色的上弦月。
甜甜的馬卡龍除了本身就有的杏仁味道之外，還有一絲淡淡的花香及微微的酸，平衡了容易膩口的甜。
但這與預設的口味不同，使得金藝琳困惑的皺了皺眉，也將還在手中的馬卡龍拿到眼前仔細的看了看，然後睜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環顧了一周裴柱現漂亮的溫室，好奇的開口，
“在這裡栽植什麼都可以隨時開花，例如種人人愛追、花期短還一年只開一次的櫻花，不是最適合了嗎？怎麼了？不喜歡櫻花嗎？”
“喜歡啊，”
裴柱現輕聲的回應，垂著眼看著桌面的她，臉上仍是掛著溫柔的微笑，像是在回憶著過往的美好片段，
“還曾特別帶母親去京都看櫻花，白色的、粉色的、桃紅色的，也拍了好多照片。那時以為看到美不勝收的美景會有激動的、無法言喻的感動，但心情卻出乎意料的比想像中平淡些。”
裴柱現頓了頓，轉過頭，將視線從桌面上的一點移向窗外，看著和煦的陽光灑進庭園的橘黃色，
“屬於櫻花的浪漫，以櫻花作為背景的畫面，是Wendy完成了那構圖裡最美的瞬間，無可取代。”
裴柱現失神的看著遠方，已不再揚起的嘴角跟有些憂愁的眼神，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倏地蒼老許多，
“也許是我擅自為事物加註了不必要的意義，而又不必要的為其所困，才會覺得櫻花的美反而觸景傷情，提醒著我對她的虧欠。”
裴柱現的眼裡有著晶瑩的淚光，弔念著那段克制的愛戀。
Happy Holidays!
Like A Flower 的 promotion結束了，這段時間裴姐真的帶給luvies滿滿的力量
至少我是
每天早上天還沒全亮就要坐進外殼結了一層冰的車裡，踏上上班的路，打開音響連上藍牙，讓Irene的音樂扇去上班的鬱悶
雖然SM新人輩出，aespa也有實力又爭氣，但還是希望Red Velvet能常常合體，有好作品問世，想妳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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