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Dress
6
雖然是每年都會經歷過一次一樣的時尚媒體晚宴，受邀的貴賓也都沒什麼新意都是一樣的娛樂公司、精品公司、服飾名牌及像Perfect 10一樣的時尚媒體，應該已感到無比厭倦的裴柱現這次卻非常緊張。
因為打從自己接手公司以來就一直陪在身邊的金藝琳這次並不會參加。
取而代之的還是什麼都搞不清楚的孫承完。
“藝琳吶，我付妳五倍時薪，妳陪我去參加今年的晚宴好不好？”
“歐膩，我之前就已經跟妳特別交代這天要回家幫爸爸過生日了...”
“我那時沒發現是同一天嘛…”
看到利用討論企劃作為掩護叫自己上來辦公室的裴社長此刻公私不分的撒起嬌來，金藝琳也拿翹的跟裴柱現耍起了嘴皮子。
她雙手抱胸，用一種不可一世的驕傲態度以及那有些欠揍的狂妄語氣，
“沒想到歐膩那麼喜歡我啊～”
沒得到裴柱現的回應，金藝琳馬上收起了開玩笑的態度，輕輕推了推將頭靠在自己身上，一副崩潰樣的裴柱現，難得認真且帶點嚴肅的勸著，
“歐膩，妳難道真的只打算讓孫承完做打雜的工作嗎？這樣不會太浪費那些薪水了嗎？其實孫秘書學很快的，她也很希望可以趕快幫上妳的忙，總是纏著我問各式各樣的問題。她也感受得到妳對她的冷落，所以一直很努力的學習，只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妳可靠的助手。真的不給她一次機會？”
頭仍靠在金藝琳肩上裴柱現無奈地嘆了口氣，
“哎，看來妳是真的不會改變計畫了吧？那個場合真不想帶她去...”
裴柱現搭電梯來到了攝影棚位在的樓層，穿過了黑漆漆毫無生氣的攝影棚。平常總是燈光明亮、被佈置得繽紛活潑或個性強烈的空間使得此刻休息中的寧靜更顯寂寥。
裴柱現並未在攝影棚多做停留，而是進到了攝影棚旁的衣櫥裡挑選著適合今日晚宴的飾品。玻璃櫥窗內滿是這一季各家精品公司們的贊助商品，從最基本的耳環、項鍊、戒指，一直到墨鏡都應有盡有，更別提隔壁間滿滿的服飾，都只為了希望能雀屏中選的在Perfect 10 的雜誌中獲得篇幅。
裴柱現在梳化台前坐了下來，對著鏡子將長長的頭髮向上盤起在後腦勺處，看了看鏡子中還只化著淡妝的自己，然後將剛剛已選好玫瑰金的垂墜式S型耳環戴上，接著就等化妝師來替自己上妝。
當化妝師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時，閉著眼的裴柱現忍不住想起了每一年她跟金藝琳是怎麼一起度過這個晚上的。
八點才開始的晚宴，她跟金藝琳總是在下午五點多就跑去吃炸醬麵或部隊鍋，邊吃邊一起複習著待會晚宴上會遇到的各公司代表以及他們最近的代表作，當然還有大大小小的八卦跟以訛傳訛。
吃完飯後的她們倆會回到公司的梳化室裡讓造型師替她們選擇適合的衣服，然後再由髮型師跟化妝師替她們完成今天的晚宴造型。期間，兩人也總像小女孩一般的打打鬧鬧，講著各式各樣好笑的事情。
就像當年十幾歲時的她們。
“社長，藝琳今年不出席嗎？”
化妝師出聲打斷了裴柱現的回想，她也才睜開眼睛看著鏡中現實的自己，
“嗯，我們藝琳已經從秘書變成企劃經理呢，不能再隨便使喚她跟著我趴趴走了...”
裴柱現用著有些淘氣的語氣，話到最後還裝了點哭腔，逗得化妝師咯咯笑了出來，
“有新的秘書了吧？待會也會過來化妝嗎？”
“不會，我等等直接跟她在大門口會合。”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就職位上來說，孫承完是取代了金藝琳的位置沒錯，但她永遠也取代不了金藝琳在裴柱現心裡、還有回憶裡的位置；就算孫承完接手了金藝琳的工作，也不表示她可以接手這個角色的一切。
不讓孫承完填補所有金藝琳的空缺，是裴柱現的念舊感性。
梳妝完畢也換上禮服的裴柱現將長長的頭髮放下披在背後，白色的平口禮服露出了她好看的頸脖及鎖骨線條，S型的垂墜式耳環也更凸顯出她完美的肩頸比例。禮服上有些誇張閃閃發亮的金絲羽毛造型倒是襯托了裴柱現特有的脫俗氣質又完全不顯得突兀，展現出一個公司領導該有的氣場卻又不失做為一個女人所特有的溫暖柔軟。
向著門口走去的路上，裴柱現遠遠的就看到孫承完了，她的穿著倒是讓裴柱現愣愣地瞪大了眼睛。
在這個與時尚圈核心接觸的場合，人人無不花盡巧思的裝扮自己，表達自己的品味及身價，為得就是得到更多的目光與機會。就算裴柱現與金藝琳做為代表Perfect 10 的搭擋，金藝琳也不會在這個一年一次的時尚舞台放棄發光的機會。身為助手的她，可從來沒因著這個身份而讓著裴柱現，而裴柱現也總是不計較的縱容著金藝琳成為比自己更閃耀的焦點。
但眼前的孫承完卻保守的穿著一套珊瑚粉紅的中性西裝，手插著口袋，看著透明玻璃門外的景色。
裴柱現本該吐槽這身略顯單調的穿著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人，她只覺得孫承完...
瀟灑的很有個性。
跟她平常所認識的孫秘書完全不一樣。
裴柱現在越走越靠近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慢下、也放輕了腳步，為得就是想多看孫承完幾眼，不想破壞眼前的此刻。
不是什麼名貴的晚禮服，也沒有任何凸顯身材的設計，但現在的孫承完卻出乎意料的迷人。
裴柱現已分不清那有些加速的呼吸，是因為呼吸得太過小心翼翼而變得急且淺，還是因為心裡頭那不知名的躁動。
透過玻璃門的反射，孫承完看到了已在自己身後大約兩公尺的裴柱現，
“社長的鞋子不合腳或不舒服嗎？怎麼越走越慢？”
她回過身的發言立刻打散了裴柱現對孫承完莫名的想像，也讓裴柱現瞧不起自己竟然對這個毫無魅力的秘書竟還有一絲幻想。
“今天的晚宴是難得的時尚聚會，還有一點時間妳要不要去換件衣服？去衣櫥隨便挑一件禮服吧，穿這個像個保鑣似的。”
“才能保護妳。”
裴柱現撇開孫承完那誠懇的眼神，微乎其微的挑了挑眉，
“能有什麼危險？”
因為孫承完突然向著自己邁開步伐，再加上她剛剛那句太過真心的話，裴柱現定住了腳步，讓臉上始終掛著一抹笑容的孫承完向著自己走來。
孫承完走到裴柱現面前後，再自然不過的伸出右手握住了裴柱現的左手。
儘管這是孫承完第一次做出這太超過的舉動，但她卻表現得毫不彆扭，倒是裴柱現錯愕的小小倒吸了口氣。
“穿這樣不冷嗎？公司裡還開著暖氣別被誤導了。”
確定了裴柱現有些涼的手心，孫承完從她剛剛就一直提在手上的大包包裡撈出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沒經過任何允許便往裴柱現的肩上披去。
而裴柱現只是有些拘謹地表示，
“這件外套跟我的禮服太不搭。”
“所以待會下車進會場的時候再脫下來才會更驚豔。”
有些亂了的心跳、因為突然地靠近而竄入鼻息的屬於孫承完的味道，跟空氣中有點不尋常的曖昧，都令裴柱現感到困惑，卻不討厭。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意識地轉移話題。
對於孫承完在她身上動手動腳，裴柱現努力的只當她是另一個造型師，然後看向那個被她背在左肩上有些違和的帆布大包包，
“誰去晚宴會帶那麼大一個包包？裝什麼？”
“裝妳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孫承完用下巴朝裴柱現拿在手上的紅色宴會包點了點，
“那小傢伙拿累了也可以放進來。”
裴柱現聽到這句話才抬起眼來，瞪了眼笑得有些稚氣的孫承完，
“幾百萬的包竟然被妳稱作小傢伙...”
孫承完的擔憂顯然是多餘的，會場中的確是有許多雙無法從裴柱現身上移開的目光，但倒是沒有人敢主動接近。
“…十點鐘方向戴方框眼鏡是SK新聞台專跑娛樂線的台柱李記者，兩點鐘紅色長禮服是YR精品的權代表，啊，正前方是TYE娛樂的黃社長，她旁邊的那位是她們公司最近才剛上熱搜的新人，才出道沒幾天...”
聽著孫承完在耳邊不斷報告著每個來賓的來歷，裴柱現舉起手來有些厭煩地像想揮掉孫承完般地擺了擺手，
“呀，妳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我都來幾次了還認不得這些人嗎？”
“是...是金經理要我把這些人都背起來的，我還以為...”
當聽到金藝琳交代要把與會者都牢記時，孫承完直覺聯想到在 The Devil Wears Prada的電影畫面，也就自然的在裴柱現耳邊轉播了起來，沒想到卻被潑了一身冷水。
正當孫承完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不發一語的時候，她感受到裴柱現曲起左手手肘輕輕撞了撞自己的右手臂，而孫承完也就理所當然地看向裴柱現，一臉疑惑，
“嗯？”
“前面，”
裴柱現的嘴角始終保持著禮貌的上揚弧度，嘴唇也絲毫沒有開闔，但一字一句卻清楚地傳進孫承完的耳裡，
“天藍色西裝，粉紅色襯衫，有小鬍子。”
“有妳不認識的人？”
完全沒有默契的孫承完語氣天真的令人惱火。
“呀，他向我們走過來了，他是誰！”
眼看對方越走越近，裴柱現技巧性的面朝孫承完的方向攏了攏頭髮，順便給她一個威嚇的眼神，孫承完這才意會到裴柱現的一絲慌張，
“SY模特兒經紀公司新上任的朴總監，今天代替崔社長出席。今年初才剛從英國劍橋大學畢業歸國，也是SY今年人事變動的...”
開啟背書模式的孫承完只眼球上翻的看著天花板滔滔不絕地背誦，絲毫沒注意到這位越走越近的朴總監，也沒意識到裴柱現瞄向自己那兇狠的眼神，一直到自己的腰間被裴柱現狠狠地捏了一下，她才吃痛得回過神來，發現這英俊挺拔的男子已站在了她們倆的面前，無害且親切地微笑著，
“哇，真榮幸可以見到久仰大名的裴社長，想不到國內最具盛名的時尚雜誌Perfect 10的領導人這麼氣質出眾又迷人。”
他的上半身微微的前傾並伸出手來，露出白亮的牙齒笑得自信又陽光，
“您好，我是SY的總監朴崔澤。一起喝杯香檳好嗎？”
對於對方的熱情感到稍稍猶豫地裴柱現，禮貌的微微笑著，然後伸出手來只輕輕握住這男子的手指，
“好，謝謝。”
男子喜出望外的咧嘴笑了開來，眼神裡也是藏不住的喜悅，這些反應裴柱現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無可避免地感到負擔。
待男子轉過身朝著吧檯走去的時候，裴柱現始終掛著的微笑也終於崩塌。
她急需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歷以及有關SY的情報，她不喜歡自己在明對方在暗的感覺。雖然跟SY的崔秀英社長也算是舊識，彼此的合作也總是雙贏的正向循環，而這社交場合上的small talk也不至於牽扯到什麼利害關係，但這個看起來太過正直明亮的男人總讓裴柱現有些戒心。
“孫秘書，朴總監跟SY有什麼關係或有什麼背景嗎？他是空降的吧？從沒聽秀英講過這個人，看起來還這麼年輕...孫秘書？呀，孫...”
遲遲等不到孫承完的回答，一回頭才發現剛剛還站在身邊的孫承完竟然說消失就消失。
裴柱現環顧了一圈，竟然都沒看到孫承完的身影，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不見了。
裴社長的晚宴服裝原形下回揭曉！
真的好心疼太妍啊，這麼堅強的人真的承受太多了。
希望Wendy可以再次健康的回到舞台上，儘管知道所有更新的粉藍clips都已經是去年的片段了，但還是會忍不住去找來溫習一下。
為了能有更多靈感，也再次重看了團綜，她們真的好好笑好可愛啊！
我也會繼續寫文填補想念的Wendy的空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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