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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藍玻璃心慎入!!

 

 

 

 

Written in the Stars

20

 

懸掛在挑高天花板的華麗水晶燈,現場演奏的爵士鋼琴伴隨著高腳杯跟餐具不小心互相碰撞所發出的清脆聲響,還有衣著體面俐落且儀態高貴的餐廳服務生。

 

穿著校服的裴珠泫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

 

 

從服務生收走菜單之後,裴珠泫就一臉饒富興味的東張西望著,欣賞著天花板跟牆上各式虛華的裝飾,看著其他用餐的客人們精心打扮的穿著跟妝容,或是落地窗外雅緻的袖珍版歐式玫瑰庭園。

就是不看此刻坐在對面的金太妍那似笑非笑緊盯著自己的樣子。

 

“怎麼了,不自在嗎?”

“沒有。”

聽到金太妍這句有點調侃的關心,裴珠泫看了眼金太妍後立刻口是心非的回應了。

 

 

金太妍看了眼在裴珠泫低下頭前專注看著的窗外,

“看來妳喜歡這種庭院啊,以後我們家也弄一個吧!”

然後再回過頭來衝著裴珠泫寵溺的笑著。

而裴珠泫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但桌下的百摺制服裙早已在自己緊握的拳頭中皺得一塌糊塗。

 

金太妍對於裴珠泫這不自然且僵硬的反應只一個勁兒的覺得好笑,也覺得這害羞的裴珠泫真的太可愛了。

 

 

“珠泫吶,我們好像是餐廳裡年紀最小的客人呢...”

金太妍用手抓著椅背當輔助,將上半身使勁地向後轉,好好地環顧了餐廳一圈,

“早知道要來這種餐廳,我就帶上好看點的衣服到學校換了嘛!”

看著裴珠泫終於用著害羞又嬌嗔的口氣說出讓她不自在的原因,金太妍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有什麼關係,我也才穿這樣而已,”

金太妍低頭看了看自己牛仔褲加上淺藍色襯衫的隨性穿著,然後又揚起一邊嘴角噙著笑的看著裴珠泫,眼裡滿是道不盡的愛戀,

“況且我們珠泫穿什麼都好看。”

 

聽到金太妍突如其來的情話,裴珠泫又低下頭去,怕再多看一眼金太妍炙熱的眼神,雙頰上無法掩飾的紅暈將會出賣自己此刻緊張又害羞的情緒。

 

 

 

“呀,珠泫吶,三點鐘方向,”

金太妍像是學了腹語術般,咬著牙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音量,邊說著話還邊用眼神瞥了瞥左方,

“妳的三點鐘方向,呀呀呀不要轉過去,偷偷地,用餘光偷看就好,”

金太妍說得小心,嘴唇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看到那個穿藍色西裝的男生沒?自從他的女伴離開座位之後就一直看向我們這個方向...妳覺得他是在看妳還是看我?”

“…哪裡?”

裴珠泫僵硬地維持著面朝金太妍的姿勢,但眼球卻挑戰著人體極限地向右邊瞧著,死命地尋找著金太妍說的男子,

“算了,沒看到也沒關係。珠泫吶,妳眼睛下面那是什麼,過來我看看。”

裴珠泫的目光依舊死命的偷瞄著右邊,但身體卻聽話的微微向前傾。

 

就在裴珠泫將注意力全放在了不重要的人事物上時,金太妍也在裴珠泫乖巧地向著自己靠近的時候盡可能地向前傾,甚至到了臀部都必須離開椅子的程度,然後伸出右手輕柔的扶著裴珠泫的下巴,迅速地吻上了她的唇。

 

 

 

這不到一秒的吻讓裴珠泫回過神來,她覺得自己的臉羞得發燙,心跳也快得不可理喻。

金太妍出其不意的霸道總令裴珠泫小鹿亂撞,但這跟她想像中的初吻不太一樣。

雖然害羞的情緒,浪漫的地點,還有吻後失控的心跳都跟想像中的類似,但她以為她也會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小心翼翼的情緒,那緩緩靠近的期待感,還有在那關鍵的氛圍下不願說破只是等待著的心知肚明。

但她甚至還沒好好體會這一生一次的氣氛跟親吻的感覺,這初吻就已結束了。

 

相較於裴珠泫對這突如其來的陌生手足無措,坐在對面的金太妍倒是泰然自若地笑的得意又驕傲,並正大光明的看著那位眼裡曾帶著貪婪而此刻只剩下錯愕的藍色西裝男子,

“哈,瞧他那最後看著妳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在看妳...”

 

 

 

***

 

 

家門的鑰匙還在手裡握著,本該掛在肩上的包包背帶也有氣無力的滑落到了手肘處。

已經快半小時了,裴珠泫自從回到家後就這樣癱坐在沙發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

 

 

午後的溫暖陽光灑落在咖啡店的每一個角落,坐在餐桌對面的孫承歡揚起了迷人的、自信的微笑,也舉起手由前向後撥梳下頭髮,

“在錄這首歌的時候還是想著她、想著那青澀的心情沒錯,但已經不再像以前一般執著的只想唱給她一個人聽。但命運的安排就是很神奇吧,在音源發布的當天我們又相遇了,而她也告訴我她認出了我的聲音,也說了些過去,說了些我所不知道的她。”

 

講到這裡,孫承歡又再次使了點力,握了握裴珠泫小小軟軟的手,然後看著裴珠泫也專注的看著自己的雙眼,笑得燦爛。

 

“真慶幸Wendy鼓起了勇氣並克服了那面心牆,我們才有幸聽到這麼棒的作品呢...”

裴珠泫艱難地繼續扮演著主持人的角色。

她真的好想中斷這個採訪,她覺得她沒有辦法再以這個客觀的第三人角色聽著孫承歡講述著關於兩人的故事。

想到這裡,裴珠泫將手抽離孫承歡溫暖的掌心,然後舉起手緩緩地將散落在頰邊的長髮勾到耳後,接著微乎其微的嘆了口氣,才再次開口,但這次她眼裡的凝視所帶的情緒已完全不同了,

“再次相遇後對她的感覺有變嗎?”

 

雖然感到有些詫異,但孫承歡仍是揚起了嘴角,自然且真誠的回答著裴珠泫這有些不懷好意的問題,

“說來好笑,我以為我對她的那股喜歡也已成了回憶留在我的青春裡了呢!但我想...她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魔力般的存在吧!”

孫承歡歪了歪頭,也扯著一邊的嘴角,皺著眉頭思考著,然後一字一句審慎地、慢慢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嗯...該怎麼說呢...再次相遇,也聊起了那些曾經,我想我還是很喜歡她的吧...”

孫承歡再次抬眼看著裴珠泫的雙眼,而她眼裡滿溢的深情讓明知該躲避的裴珠泫又不小心落入那深邃中,

“她是我曾經深深愛過的人,心裡曾有過的渴望跟曾經暗自許下的承諾並沒有消失,只是被我埋藏在心底深處。她佔據了我心裡永遠無法取代的位置,而我也一如既往地愛著她,只是隨著時空不同,身份不同,愛也變成了不同的形式。希望她過得好,希望她過得快樂,希望她能得到那屬於她的幸福,這些是我真心地盼望。但如果...”

孫承歡講到這裡停了停,然後深呼吸一口氣,並露出令裴珠泫心一慌的溫暖微笑,

“如果有這麼一天,還有機會讓我成為那個陪著她體會愛,陪著她記錄生活,與她一起經歷人生酸甜的另一半...,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是做得到的。”

 

孫承歡這番告白,使得裴珠泫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還有眼裡那掩不住的嬌羞。

裴珠泫用有點調皮的口吻跟神情問出下一個問題,

“那Wendy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嗎?”

 

看著裴珠泫這有點故意的發問,孫承歡也下意識地坐直挺起來,然後向前傾將雙手的手肘靠在桌上,雙手交握,眼神炙熱又充滿柔情,笑容也是裴珠泫所喜歡的耀眼自信,

“妳相信命中注定嗎?”

 

 

 

***

 

 

 

身上的外套還帶著香氣,讓裴珠泫想起孫承歡緩緩靠近時越來越明顯的香味,還有空氣中逐漸上升的溫度,她分不清那股溫暖是來自站在自己面前的孫承歡,還是自己因為緊張而揚升的體溫。

 

她沒有阻止向著自己慢慢靠近的孫承歡,在孫承歡的手扶上她的肩時,她就已失去了反應的能力,期待著孫承歡還有什麼呵護自己、逗自己開心的招數,也珍惜著跟孫承歡難得的獨處時光,同時也為孫承歡溫柔的舉動跟她眼神裡的含情脈脈而緊張害羞著。

 

但這輕柔的一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為孫承歡只是想要在她耳邊說些什麼油膩的、不正經的話,結果卻是感受到臉頰上溫溫軟軟,像只是擦過般的一吻,像是怕把裴珠泫弄傷般的小心翼翼但又帶著滿滿的寵愛。

 

 

心動。

 

 

裴珠泫對初吻的幻象跟期待,好像此刻才終於完整了。

就算孫承歡只是吻在了臉頰上,而自己也不是毫無經驗的人,但這簡單且含蓄的一吻卻撼動了她的世界。

 

“呀,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話,讓我照顧妳吧!”

孫承歡拉開了距離後說的這句話反覆回放在裴珠泫的腦海裡,孫承歡堅定的神情,溫柔但又不容拒絕的語調,還有她那深情地凝視,都叫裴珠泫的心亂了方寸。

 

 

直到裴珠泫聽到大門外傳來鑰匙相互碰撞的金屬聲才發現自己又在沙發上多呆坐了半個小時。

 

 

“回來啦?”

裴珠泫在大門打開的時候立刻心虛的向踏進門的人招呼著,

“嗯...妳去逛街了嗎?”

金太妍路過客廳時被裴珠泫這罕見的樣子給吸引了視線而停下腳步,並上下打量了裴珠泫一番,

“妳也才剛到家吧?很累嗎?”

 

 

 

 

***

 

 

 

整個晚餐時光,裴珠泫都表現得魂不守舍的,只是安靜地品嘗著眼前的美饌,任金太妍滔滔不絕地分享著大學新鮮人的所見所聞。

而金太妍根本沒有察覺裴珠泫的異樣,也不知道這都是她那隨便的一吻所造成的。

 

與往常無異,又是一個金太妍開著車送裴珠泫回家的約會尾聲,兩人一路上都沉默著,直到等著紅燈的金太妍犯睏的打了個哈欠,

“珠泫吶,”

“嗯?”

“搬來跟我住吧。”

這句話讓裴珠泫終於驚愕地抬起頭來,然後大動作的轉向金太妍。

“我認真的,搬來跟我住吧,妳家離學校太遠了。”

“歐膩,再幾個月就要考大學了,我不…”

“就是說啊,我還可以教妳功課呢!最好妳可以繼續當我學妹,這樣住一起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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