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Love
81
開著電視趴在床上滑手機的朴秀榮百般無聊的等著說去散步然後就失蹤好幾個小時的裴珠泫，正當開始等得有點擔心的時候，她聽到了門口有人在講話的聲音，惹得朴秀榮好奇心大起，但就算放下手機專心偷聽了還是聽不清楚。突然，門外的聲音安靜了下來，朴秀榮想起人家說黑暗的時候聽覺會更敏銳，所幸閉上眼，認真的傾聽，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結果被裴珠泫突然的開門嚇一大跳，
“歐莫，嚇死我了！”
“怎麼了？妳都沒出去？一個人在房裡幹嘛？”
剛進門的裴珠泫警覺的瞪大雙眼看著朴秀榮這怪異的行徑，
“已經去別的房玩回來了。真心話大冒險沒有妳在實在是沒勁，每次抽到我也是問關於妳的問題，真的很無語...”
“妳知道我不玩那個的。”
“剛剛在外面跟誰說話?”
朴秀榮突然的真心話襲擊只得到裴珠泫搖搖頭，似笑非笑的表情，
“該不會...”
朴秀榮露出了她在動歪腦筋時特有的表情，瞇著眼賊賊的看著裴珠泫，
“幹嘛，那什麼表...”
“是承歡嗎？呀，是孫承歡吧！大發！約完會還送妳回來啊！”
從裴珠泫驚訝到說不出話，臉上呆愣的表情看來，朴秀榮沒想到自己竟然猜對了，興奮的一股腦從原本趴著的姿勢變成跪在床上撐起身體的姿勢，雙手激動地鼓著掌，嘴裡也不停發出聽似歡呼的怪聲。
看著朴秀榮這一副招搖的樣子，裴珠泫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被我說中了！對吧！呀，還打算瞞著我呢...”
朴秀榮這下可來勁了，用膝蓋從原本靠窗的一側在床上『走』向裴珠泫，大動作的前進看起來有點滑稽，惹得裴珠泫又是一陣大媽笑，
“哪能瞞著妳？誰叫妳們話劇社除了教演戲還教讀心術！什麼都瞞不了妳！”
“聽起來妳心情蠻不錯的嘛，怎樣？約會還愉快？”
“那不是約會，只是巧遇，聊聊天。”
“就這樣？晚上這裡氣氛不是蠻好的嗎，沒有手牽著手在沙灘上追浪花嗎？”
“在度假村裡遇到的，沒去海邊。”
“在度假村裡也是可以牽手啊！這裏氣氛這麼好，據說是情人節的住宿首選呢！”
聽到朴秀榮再次精準的發言，裴珠泫倒是噤了聲，尷尬地用食指抓了抓人中。
“我的老天爺！妳那什麼反應？妳們真的牽手了？呀，大發，裴珠泫小姐真的了不起！”
朴秀榮誇張的鼓起掌來，自己都不敢相信剛剛大膽的發言竟然真實的發生了。“妳小聲一點，都幾點了。”
“妳也知道不早了啊？快去洗澡，我待會再審問妳！”
“呀，說句實話，”
本來等裴珠泫等到快睡著的朴秀榮，因為這勁爆的消息而分泌大量腎上腺素，睡意盡失，就算兩人已躺在床上，也熄了燈，腦子裡還是有很多想法、有很多想說的話，
“妳明明可以做正宮的不做，結果現在去當人家小三，這樣好嗎？”
“什麼小三，講這麼難聽！就牽個手而已...”
“就牽個手？過馬路的那種牽？不是小鹿亂撞的那種牽？”
***
十指緊扣後，裴珠泫壓抑不住自己微微揚起的嘴角，孫承歡的目光也捨不得離開裴珠泫微微低著頭，笑得好看的側顏。
垂著頭盯著湖面的裴珠泫悄悄抬眼偷瞄著孫承歡，就對上眼裡帶笑凝視著自己的眼神，裴珠泫又害羞地將頭垂得更低了點，然後使勁地握了一下牽著的手，
“妳別忘了妳是有女朋友的人欸！”
孫承歡也回敬裴珠泫的調侃，用力握了握裴珠泫小小軟軟的手，
“妳也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一來一往的對話結束之後，兩個人瞬間沉默，各想各的心事。
原以為這樣開玩笑沒關係的，然而裴珠泫卻突然感到一陣心酸，自己現在到底在幹嘛呢？到底是什麼角色呢？難道我是孫承歡說不要就徹底拋棄，然後想到我的時候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又想要擁有我嗎？
因為這些忽然恢復理智的想法，還有現在有點凝重的氣氛，裴珠泫輕輕地抽了抽手，想掙脫孫承歡溫暖的手心。
“不要...”
感覺到裴珠泫掙扎的心情跟舉動，孫承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牢牢的牽住裴珠泫，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應該早點跟妳告白呢，還是什麼都不說？在更多人介入以前就確定彼此心意，還是只做朋友就好？妳都不知道，就算我跟學妹交往了，只要一冷靜下來，腦袋只要一空，這些念頭就會啃食我的思緒，我真的沒有辦法不去想這些事，我覺得我要瘋了！”
孫承歡連珠砲的講完這一席話後，鬆開了牽著裴珠泫的手，然後舉起雙手，將手指伸進髮根處，用力且慢動作的順了順頭髮，使心情稍微平復下來。
孫承歡深呼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著裴珠泫的雙眼，
“沒有辦法不想妳。”
看著孫承歡這憂傷的表情，這執著的眼神，還有這溫柔卻無奈的微笑，裴珠泫的心臟強烈的撞擊著胸口。
她何嘗不是呢？
夜深人靜時，裴珠泫總會想起木棧道的小涼亭旁，孫承歡笑得燦爛得向自己告白的那時候。
如果時間倒轉再來一次，如果知道拒絕了之後孫承歡就會是別人的了，會不會當下就答應了呢？
如果當時答應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自己會成為校園中的八卦女主角，享受孫承歡無微不至的呵護，跟總是知道怎麼逗笑自己的孫承歡談戀愛應該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
但問題從來都不在孫承歡。
要怎麼克服自己胡思亂想的不安全感呢？要怎麼克制自己的佔有欲呢？在孫承歡面前總是表現完美的自己好累啊，孫承歡能愛上自己的每一面嗎？
知道孫承歡跟疼愛她、包容她的小學妹交往了，應該是要祝福她的吧？
裴珠泫皺著眉抿著嘴，又陷入了跟自己的辯論當中。
兩個人靜靜地不說話一陣子，是孫承歡對著天空長長的嘆息打破了沉默，
“唉...我是不是很糟糕？一個晚上就好...休息一個晚上...”
聽到這席話，裴珠泫緩緩地回過頭來看著孫承歡。
感受到裴珠泫的眼神，孫承歡也將原本仰著的頭低下來，用抑制不住而濕潤的雙眼回望著裴珠泫。
孫承歡的這眼神，讓裴珠泫失了神，她看到孫承歡眼神裡的渴望、憂傷、遺憾、壓抑。
還有她眼裡的自己。
“如果能成為承歡眼裡永遠的唯一，該有多好...”
才這麼想的裴珠泫，慢慢地伸出手來，牽住了孫承歡的手。
***
“有想過把承歡追回來嗎？”
朴秀榮翻了個身，用手墊著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躺在旁邊的裴珠泫，
“承歡她還是喜歡妳的吧？”
“不知道呢...”
裴珠泫只是直直地盯著天花板，雙手交疊，乖巧的隔著鬆軟的粉紅色被子放在胸口上。
“但我不覺得這個承歡會是先提分手的類型，就算她不喜歡小學妹。而小學妹也不可能放手，所以妳如果不出手，承歡她絕對不會是妳的。這樣也不後悔？”
***
孫承歡微笑地望著星空，深深的吸一口氣，想把這乾淨的空氣裝滿整個胸腔，好像心情也跟著海闊天空了起來，也許心裡話才可以跟著紓出的氣一起傾瀉而出。
孫承歡晃了晃牽著的手，
“妳到底有什麼魔力呢？”
“說什麼呢？”
裴珠泫被孫承歡摸不著頭緒的油膩發言給惹紅了臉，害羞地揚起了嘴角。
“有時因為妳，我變得容易感動、容易快樂，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只要妳像現在這樣對我笑著，”
孫承歡講到這裡，伸出空著的手，將裴珠泫肩上有點滑落的外套重新拉好，
“也因為妳，我第一次意識到我也有憂鬱的一面...妳有什麼魔力讓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呢？”
“跟小學妹在一起不開心嗎？”
聽到裴珠泫突然提起了金藝琳，孫承歡的臉色也突然暗了下來。孫承歡皺著眉，咬了咬嘴唇，然後放開了跟裴珠泫牽著的手，不知所措地抓著自己的衣角，
“開心，享受被人愛著當然很幸福，有時也會覺得自己很幸運，”
孫承歡再次回過頭看著裴珠泫，眼神裡飽含著太多不能表達的情緒、不允許洩漏的渴望，而裴珠泫清澈的注視裡，孫承歡無從知道裴珠泫是否能感受到她無法抑制的愛慕，
“但也許...能愛著自己愛的人，看著喜歡的人因為我而幸福的笑著，這才是我真正想追求的吧...妳呢？”
不太清楚這種時空交錯的文體應該怎麼寫比較好...
看得懂嗎？星星拿掉也看得懂嗎？
有人有好的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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