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Dress
25
磅！
“歐膩！哎一西，這不會太不像話了嗎？我們昨天才決定要執行的線上讀者互動企劃，GenZers竟然剛剛在官網發布了一模一樣的活動消息！歐膩，Perfect 10裡一定有內鬼啦！這是我想到的企劃欸，我想的！！”
全世界敢這麼不敲門就這麼大呼小叫的闖進裴社長辦公室的大概就屬金藝琳莫屬。
坐在電腦椅上的裴柱現彎著腰拉開一個又一個的抽屜正找著什麼重要的文件，因此對金藝琳小孩子氣的抱怨顯得漠不關心。
雖是用毫不在意的口氣回應了，但內容卻又是不失身為社長的霸氣，
“內鬼？不會吧，是合作的公關平台想自抬身價透露了風聲還比較有可能。怕什麼？GenZers在哪一天辦、打算以什麼方式進行都公佈了不是嗎，只要比他們辦得更好就行了。日期就選在同一天吧，我會邀請TYE的怪物新人來當活動嘉賓。提前把社群平台的發文內容、時間設定好，同一時間釋放消息，讓大家忘記GenZers的存在。歐莫，妳今天穿這麼漂亮要去哪？去約會？”
找東西找到一個段落短暫抬起頭來的裴柱現在看到金藝琳這身不同於平常的精心打扮，忍不住脫口而出了跟原本討論的公事毫無相關的疑問。但她的目光停在金藝琳身上不到兩秒便又低下頭去東翻西找了。
“漂亮嘛？呵呵呵歐膩～”
聽到這一聲來自裴柱現的讚美，金藝琳自動忽略了裴柱現只像是隨口說說的態度獨自自豪著，也得意的捂著嘴裝做有些害羞但同時又笑得狂妄的回應，
“哈哈哈歐膩，妳這樣誇我會讓我很不好意思欸！只是稍微打扮一下而已啦，晚上要跟瑟琪歐膩吃飯，還不知道...”
“瑟琪？”
在沒準備的情況下聽到金藝琳不經意的提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裴柱現有些驚訝的停格並小聲複誦了一遍，彷彿是想確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沒錯沒錯，就是瑟琪歐膩，”
像是期待了很久般，當話題終於轉到自己正萌芽的戀情上的時候，金藝琳立刻拉上裴柱現擺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然後用手肘撐在辦公桌上、雙手捧著臉，表情嬌羞的馬上進入戀愛中小女人的模樣，而裴柱現面無表情、若有所思的樣子一點都不影響她此刻喜孜孜的心情，
“本來只是幫妳拿東西所以跟瑟琪歐膩終於有多一點接觸，然後我就主動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從那天到現在...嗯...一個禮拜？啊，快兩個禮拜了，都是下了班後去找她一起吃晚餐，反正我有鑰匙很方便，她也都沒拒絕我。結果昨天吃完晚餐我要離開的時候，瑟琪歐膩送我到門口，問我明天下班後要不要去餐廳吃飯，喔莫，歐膩，這是真的約會了對吧？完全大發，要跟瑟琪歐膩正式約會了！！”
裴柱現的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幾年來天天掛在嘴邊叫的名字，就在一夕之間再也不提，也像是被淺意識塵封了般的再也不想起這個人。
生活依然被工作填滿著，剩下的時間光是跟孫承完彼此了解就快不夠用，熱戀期的她們任何小事都有趣，所有鬥嘴也甜蜜，就連偶而的爭執也像是為了好玩而吵。
裴柱現真的從沒想起過姜瑟琪。
而金藝琳驀地提及，讓她突然有股罪惡感。
當初是自己說要一起住的啊，是姜瑟琪陪著自己打滾奮鬥的啊，也是姜瑟琪在自己最脆弱不堪時在身邊守候的啊，結果自己卻拋下她，離開了她們一起經歷過的青春，搬離一起建立的生活。
她不敢相信放下一個人竟是如此簡單。
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她此刻飛快的心跳是為了什麼？她不安的情緒還有那無法思考、在腦中嗡嗡作響的混亂又是從何而來？
“…比我想像中的活潑，話也蠻多的...歐膩，妳有在聽嗎？”
一提到姜瑟琪就滔滔不絕的金藝琳終於注意到了裴柱現心不在焉的樣子而忍不住喚了她。
“嗯...有...今天要約會...”
“沒錯！啊…好緊張啊，我穿這一身還可愛吧？還是瑟琪歐膩是喜歡比較成熟性感的那種？那我是不是應該回去換一下？還是...”
“不用換了啦，現在這樣很好，瑟琪會喜歡的。”
裴柱現用溫柔的語氣安撫著為了留下好印象而焦慮著的金藝琳，儘管最後那幾個字說得彆扭，但卻是有滿滿的真心祝福。
“但是餐廳決定了嗎？如果只是去吃巷口那間大嬸辣炒年糕穿成這樣幹嘛？”
不過調皮的裴柱現可不想這麼輕易的就稱了金藝琳的心，而這句故意的戲弄，也讓金藝琳忿忿的嘟起嘴，心有不甘的高聲反駁著
“怎麼這樣啦歐膩！妳沒有看到瑟琪歐膩昨天話說得結結巴巴的樣子，只是去巷口吃炒年糕用得著那麼緊張嗎？”
“好啦，知道了知道了，鬧妳玩的而已。”
裴柱現說話的同時不忘繼續搜尋著那似乎神秘地消失了的文件，就在將目光掃過桌面後，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找的文件其實就好端端的擺在辦公桌上。
她伸長了手將牛皮紙袋從一疊報告中抽了出來，然後再將袋內的文件取出，
“喜歡的話要主動一點、要認真、要好好疼她珍惜她。這次試著走到最後吧，別再像以前那些三十天戀情一樣熱戀期過了就拋棄。呀，妳要是敢隨隨便便地對待瑟琪、動不動就分手的話，我是不會放過妳的！”
姜瑟琪穿上了硬挺貼身的白色煙管七分褲，上半身穿著稍嫌寬鬆但更顯率性的黑白相間細直條紋襯衫，走進了Kingdom飯店的頂樓觀景餐廳。
沒有戴眼鏡的她在臉上上了點淡妝，再加上這一身不算刻意打扮卻顯出她獨特衣品的的穿著，棕色的長髮在髮梢部分的微捲透出了含蓄的女人味，但走路的姿態、舉手投足卻又散發著一股無拘無束的瀟灑，讓在吧台擦著酒杯的朴秀榮一注意到了甫踏進門的姜瑟琪，眼神就再也沒離開過她。
儘管邁著大步伐，腳下的高跟涼鞋也自信的鏗鏘有聲，但朴秀榮仍是注意到了這位陌生客人瞳裡的徬徨。
很明顯的，她從沒來過這類型的場所。
一個人的姜瑟琪在進入酒吧後停頓了腳步、環顧了四周，才有些躊躇的向著吧台處前進，並選了一個最角落的位子坐了下來。
在姜瑟琪選擇了吧台的座位後，朴秀榮轉了轉手腕並瞄了眼錶上的時間，下午四點半，這時間喝酒未免也太早了一點。
平日的下午離峰時間，會到頂樓來用餐的大多是來享用甜點邊聊八卦、談生意的人、又或者是樓下時差還調不好的房客，像姜瑟琪這樣目標明確的客人並不常見。
朴秀榮將擦得晶亮的酒杯倒掛在上方櫥櫃後便擦了擦手，走到了姜瑟琪面前，
“您好，這是今天的酒單，限定特調在這張小卡上，決定好了就跟我說吧，或是有平常習慣的口味，就算不在酒單上，直接跟我說也是可以的。”
琳琅滿目且品名又取名不知所云的各試品項讓姜瑟琪隨便瞄一眼後便蓋上了酒單，
“來一杯威士忌吧。”
“蘇格蘭威士忌可以嗎？想要有水果香氣的Highland還是泥煤味的Islay威士忌呢？”
“泥煤？！不要不要不要，就...嗯...High...妳剛剛說水果味的那個...”
“好的，請稍等一下。”
就當朴秀榮禮貌地微笑並轉身後，姜瑟琪馬上急急地喚住正要拿酒杯的朴秀榮，
“那個...加可樂可以嗎？”
當朴秀榮再次走到姜瑟琪面前時，端在她手裡的是一杯霧狀鵝黃色且裝在雞尾酒杯裡的飲料，而不是姜瑟琪點的威士忌。
“piña colada，蘭姆酒為底，加上新鮮鳳梨汁及椰奶還有一些碎冰，感覺蠻適合妳的，所以就擅自主張的換了飲料，希望妳不介意。”
朴秀榮在姜瑟琪面前的桌上先放上了一張杯墊，接著才將飲料放置在杯墊上，然後向後退一步，看著姜瑟琪在看到眼前的飲料時眼神裡閃爍著驚喜的小表情。
“這好漂亮啊，看起來好好喝！”
讚嘆完眼前的飲料後，姜瑟琪毫不猶豫的就著吸管喝了一大口，而也就是這個舉動讓朴秀榮有些吃驚的抬了抬眉並瞪大了眼睛，也一邊慶幸著自己不但換了酒品，也閱人無數的只在這杯酒裡加了兩湯匙的蘭姆酒。
等到姜瑟琪喝了幾口並滿意的咂了咂嘴的時候，擦著吧台的朴秀榮裝做不經意的主動搭訕，
“看起來不像是會喝酒的類型，竟然直接點威士忌？”
除了渾身的氣質太過單純之外，那句『加可樂』更是讓朴秀榮確定了這人的目的並不在喝酒，而是想藉著混沌的酒意釐清些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只是想放鬆一下...哈哈，還想著喝威士忌比較有成熟的感覺呢，看來我是真的沒什麼長進，只適合這種水果酒。”
“什麼水果酒，這可是下很多功夫的！”
姜瑟琪有眼不識泰山的藐視，讓朴秀榮有些不服氣地轉過頭來，卻驚訝的發現姜瑟琪那燒紅的雙耳。
還好沒真的將威士忌端來，沒想到這人不勝酒力的程度竟然連兩湯匙蘭姆酒都抵擋不了！
朴秀榮又在心裡自豪著自己觀察人的能力。
也許是酒精開始發揮了作用，姜瑟琪的神色也逐漸暗淡。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有些脆弱卻神秘的姜瑟琪，讓朴秀榮好奇地想要靠近。
“為什麼會在這時間來喝酒呢？”
姜瑟琪抿著嘴，用拇指及食指輕輕捏著細細的瓶頸、微微左右搖晃著，她皺著眉頭且雙眼盯著酒杯裡晃動的液面思考著的樣子並不像對這話題有所排斥。朴秀榮更進一步地走向姜瑟琪，用手肘撐在姜瑟琪面前的工作台上，並用手掌托著下頜，雙眼直直的看著她，
“看妳這個樣子，是剛結束戀情呢，還是是在猶豫要不要開始下一段？”
“哈，”
被猜中了那令人感到羞愧的心事，姜瑟琪自嘲地哼了聲，
“都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什麼好不知道的？當然是馬上開始新戀情啊，這麼好的狀態有什麼好猶豫的？”
聽見朴秀榮語氣裡的太理所當然，姜瑟琪微啟雙唇像是想辯解什麼，但卻一個字都還沒吐出便又合上了嘴、低下頭去。
姜瑟琪這失意的樣子，並沒有讓朴秀榮放棄她想聽故事的執著。
她溫柔的出聲，循循善誘著，
“舊愛是個什麼樣的人？”
“完美的人。”
不需要任何思考，姜瑟琪無庸置疑的回答了。
說完這句話後，姜瑟琪緩緩地抬起頭來，先是看了一眼眼裡滿是好奇的朴秀榮，然後再將目光移到眼前的酒杯，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是她的不完美。”
姜瑟琪伸出她修長的食指，輕輕碰了杯上的淚珠。看著那水珠緩緩的滑落，思緒也飄遠了。
“我很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們的世界很單純，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是我們對彼此的期許太不一樣。分開了，不是因為誰不愛誰，而是因為她想要的愛我給不了；而她給我的愛，對我來說太過沉重。分開的那瞬間，我的世界毀滅了。已經太長的時間都有她在我的生活裡，她的離開讓我意識到那些無法挽回的錯、無法重來的歲月，還有我殘破的處境。她是真的愛過我，而她也選擇不再愛我。”
姜瑟琪停頓了下，艱難地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開始波動的情緒。
朴秀榮並沒有在這段空白裡插嘴，她耐心的等待姜瑟琪再次開口，
“我用我的方式愛她，那與她的期盼不同。我明知道她想要什麼樣的回應，卻都始終裝不懂。她決定離開後，我曾想著要求她回來，但要拿什麼換呢？長進不了的我只會再次讓她失望吧？”
姜瑟琪陷入了自己的糾結，想著裴柱現離開之後，時不時就墜入憂鬱跟懊悔裡的自己。
但回憶著這段時間的經歷，一個無法迴避的身影也出現在她記憶中的畫面裡，
“然後她出現了。”
“新歡？”
“嗯。很奇怪，一個完全沒相處過的人，卻對我非常了解，彷彿跟我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一樣。”
一提到金藝琳，姜瑟琪困惑的皺起了眉頭，但表情卻明顯地明亮了許多，那深灰色的憂愁也已從她的眼底褪去。
酒精在她的血液裡竄著，發脹的腦門跟複雜的情緒，讓她思緒不清的自言自語，
“真的因為是忠實讀者的關係嗎？她說我跟作品裡的主角一模一樣是真的嗎？是因為這樣才這麼清楚我的個性跟想法吧？”
“新歡嗎？”
“嗯，可能是真的很瞭解我吧，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很輕鬆，而那種被理解的感覺也常讓我覺得很感動。一個年紀比我小的傢伙，卻總是沒大沒小的，”
想起了跟金藝琳的相處模式，姜瑟琪自己都沒發現她臉上正揚著今日的第一個微笑，
“說是我的粉絲，就是透過我的作品太過了解我，老愛講一些話刺激我，但是...蠻可愛的...。對她是還沒到喜歡的程度，但一想到她就心情很好，每天都期待見到她。”
“聽起來答案蠻明顯的，那還來這邊借酒澆什麼愁？”
“愁？啊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先喝點酒，看待會正式約會時能不能不那麼緊張...”
入秋了，太陽下山之後氣溫下降得特別快。
姜瑟琪不是非常怕冷的類型，但卻不知道為什麼特地帶了件駝色的羊毛薄大衣。
肩並肩走在往金藝琳住家的方向，姜瑟琪側過頭看了眼正滔滔不絕講著工作大小事的金藝琳。
看著她臉上堆滿了笑，表情誇張的講著因為工作關係而接觸到的男女名人及那些真真假假的傳聞。
與平時的比手畫腳不同，金藝琳的雙手緊緊的抱著她自己的雙臂，上半身也微微彎著。
一直都沒什麼說話的姜瑟琪將視線移到自己臂彎上掛著的那件大衣，她想她終於知道了是什麼樣的冥冥之中讓她反常地帶了件大衣出門。
她將大衣從臂彎上取下，抓著其領口的部分輕輕抖了抖，然後將其披上金藝琳單薄的肩上。
“…她人品好，得這麼多大獎卻完全沒有架子，但是她的經紀公司真的壞透了，採訪超時了竟然跟我們以秒收費！還不是經紀公司讓藝人行程排太滿才趕不過來，還好意思遲到全部塞給下大雨我們都沒計較了，居然...嗯？歐膩？”
感覺到肩上溫暖的重量，金藝琳轉過頭就對上了姜瑟琪盯著自己的眼神。
但也許是害羞，就在那四目相接的一瞬間，姜瑟琪馬上轉移了目光，
“冷吧？”
姜瑟琪突然的親密舉動及難得的貼心，讓金藝琳的心飛快地跳著。
什麼冷？
此刻的她熱的不得了！
儘管熱，她卻舉起她的小手，牢牢地抓著大衣的衣領，將自己包的嚴實。
這因為害羞而不知所措緊張的情緒，全反應在她緊抓著大衣而泛白的手指關節，還有那突然就安靜了不說話的樣子。
看著金藝琳進了公寓，也確認了她那層的窗戶亮起了橘黃色的燈，姜瑟琪才轉過身，將手插進口袋裡，慢慢的往回走。
一路上，她想著今晚兩人吃飯時輕鬆歡快的氣氛，金藝琳嚐到好吃時的眉開眼笑或是不幸不合胃口時的撇嘴皺眉，讓姜瑟琪一想起就忍不住揚起嘴角。
也想起自己一直到金藝琳主動說是為她精心打扮了，她才注意到她臉上比平常更顯活潑的妝容，還有那件對她來說太過惹人注目的連身洋裝。
看到姜瑟琪這才反應過來的樣子，金藝琳也噘起嘴、只是垂眼盯著自己正拿在手上反覆擺弄的叉子，有些不高興的說，
“難怪柱現歐膩說妳會喜歡的，我看妳完全不在意這些吧，根本沒發現...”
柱現。
姜瑟琪停下了腳步。
站在路燈下的她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點開了通話紀錄。
以前總是出現在第一個的『柱現』，現在倒是要不斷的往下瀏覽、先越過滿滿都是跟金藝琳的來電記錄後才輪到那曾經是唯一會出現的聯絡人名稱。
比想像中的果斷，姜瑟琪撥出了電話，另一頭的裴柱現也接的爽快，並沒有讓姜瑟琪等太久，而她身旁在城市來回穿梭的車水馬龍成了她的背景音效，
“喂？”
“嗨...”
“什麼事嗎？還在外面？”
“嗯，在回家的路上。”
“…”
“…”
“那...”
“也沒什麼事，只是想看看妳睡了沒。”
“哈，現在才幾點而已，週末的晚上當然要...”
“明天可以見個面嗎？”
有狠狠刷貝貝的Milky Way嗎？
我真的是每天早上起床都要聽，聽了才有好心情
果然和聲還是要五人的和聲才完美啊！！！
期待可以更常看到我們孫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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