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Dress
20
剛洗完澡的裴柱現全身還散發著陣陣的熱氣，已披上淡紫色睡袍的她走到浴室的鏡子前，熟練的將包著濕頭髮的毛巾從頭上取下，接著再用其將霧濛濛一片的鏡子擦過一遍，然後再看著鏡子裡卸去了臉上的妝之後氣質截然不同的自己。
鏡子裡的她有著因為沐浴過後而顯得紅撲撲的雙頰，沒有了眼線及眼影的點綴，此刻的自己像是個還在上大學的女大生那般純真清新。
但這才不是她要的。
裴柱現用手順了順沾濕了之後顯得有些微捲的長黑髮，然後彎下腰從洗手台底下的櫥櫃裡拿出了電棒捲，細心地對著鏡子將頭髮刻意捲成有些性感慵懶的大捲，同時也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著心事。
習慣了當那個在頂端決定大小決策、或指示別人做這做那的生活之後，卑微的試探或討好的示弱已不再是裴柱現的風格。
姜瑟琪對自己的看法還有自己對姜瑟琪的感情仍舊是撲朔迷離的讓人生氣，但她一點都不想主動問姜瑟琪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不過，要讓這個悶騷的姜瑟琪主動真的是太難了，不然她也不會一等就等了五六年。
等到都不小心對別人心動了。
對孫承完的動心是真的嗎？
跟孫承完刻意疏遠的日子裡，裴柱現不只一次這樣問自己。
與孫承完的相處總是很新鮮，也有可能是自己被孫承完永遠熱情的個性所感染了。
她總是能在平凡的生活中放大不平凡，然後大驚小怪的喊著自己；又或是帶著自己初探從沒想過的嘗試。
***
“社長為什麼不喝咖啡？”
在孫承完家神隱的一天午後，孫承完將裝著烤布蕾的小碟子及裴柱現指定的奶茶端到她的面前，然後又回到廚房端回自己的咖啡，接著坐在裴柱現的對面，邊啜飲著咖啡邊問。
“就不喜歡。”
“妳喝過嗎？”
“喝過一次，苦。”
“才一次哪叫喝過？只喝一次還喝到難喝的不算喝過！試試看我沖的！”
強行推銷咖啡給已說了不喜歡咖啡的自己，孫承完還是第一人。
但她堆滿笑容信心滿滿的模樣還有那興沖沖的熱忱，可愛的讓裴柱現忘了她對咖啡的無好感，反而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這麼有自信，要是我還是覺得苦怎麼辦？”
“一定會苦的，但是就是有那一點點的苦澀才能襯托出其他滋味。”
“切...韓文什麼時候變那麼好了...”
裴柱現接過孫承完遞過的馬克杯，眼裡全是孫承完那眼裡的活潑。
“…噁...還是苦的啊！”
裴柱現用雙手捧著孫承完的馬克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但就在黑咖啡碰到舌頭的那一刻，卻馬上皺起了眉。
硬是將那一口咖啡吞下去之後，也皺著小臉、吐了吐舌頭，表達著無法接受的排斥，然後便伸出手向著兩人之間的甜點抓去。
“等一下等一下，”
孫承完眼明手快地抓住裴柱現向自己的方向伸過來的手，將其握在手心，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急急的繼續對著被孫承完的舉動嚇到的裴柱現說話，
“咖啡吞下去之後，在嘴巴裡會有特別的尾韻。苦澀的感覺漸漸消失，妳會感覺有一點點的酸味，”
“…嗯...”
裴柱現聽話的皺著眉頭、用心的感受著。
“然後，有沒有開始在舌根處有一種像蜂蜜的味道？”
裴柱現先是專心到眼神集中地盯著桌巾的某一處，然後突然抬起頭睜大眼睛，給孫承完一個豁然開朗的表情，
“嗯～真的有欸，好神奇！”
“是吧！不同的產源、烘培、或是沖煮方式也會有完全不同的味道喔！我煮另一支豆子給妳嚐嚐看。”
“不不不，別了，一開始還要先經歷那種苦澀，真的不喜歡。”
話雖這麼說，但看著擺在桌上那還被孫承完握住的手，口中隱隱的蜂蜜味也香甜得越來越明顯。
看著被拒絕的孫承完有些失望的樣子，裴柱現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硬是找了跟咖啡相關的話題，
“看妳每天泡咖啡之前都很忙碌，有哪些步驟啊？都是怎麼煮的？”
這幾個問句一說出口，連裴柱現自己都感到詫異。
“要先磨咖啡豆啊，新鮮磨的味道比較好！然後依據是要手沖、用咖啡機還是摩卡壺，選擇不同的顆粒大小。不過有時間的話我還是喜歡用手工磨的，還蠻好玩的，而且剛好可以當作是一天中理所當然的短短放空時間。要試試看嗎？”
孫承完的體溫一定比一般人高上幾度，才會每當她靠近的時候總令人感受到一股熱氣。
還是那是自己體內莫名的燥熱？
隨著她俯身從後方慢慢靠近自己，孫承完身上淡淡的香氣也越來越擾人心神，裴柱現甚至無法解釋自己的心跳為什麼開始大力的衝撞著胸腔。
站在身後的孫承完將雙手伸向自己的身側，在裴柱現意識到整個事態的發展之前，孫承完已將圓柱形、原木質地的磨豆罐塞進了裴柱現的左手裡，然後再用她溫暖滑膩的左手輕輕扶著裴柱現的。
當裴柱現下意識地看向左手的時候，孫承完也用右手抓著裴柱現的右手手腕，並拎著她的手向著小巧的手搖式握柄移動，
“抓住這裡，然後順時針...對，就是這樣！”
孫承完抓著裴柱現的手轉了兩圈之後便自然地鬆開了雙手，只是繼續站在後方笑瞇瞇地看著，讓裴柱現自行體會這當中的樂趣。
也讓裴柱現體會到，孫承完對自己似乎並無貳心。
而這也使得裴柱現微微地垂著頭，任她的長髮遮住那發紅的雙耳及頸脖，還有她那好似意識到了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享受曖昧而惱羞的粉色雙頰。
***
啪！
只專注在想著心事的裴柱現，不小心忽略了拿在手上的電棒捲，導致其過熱而自動開啟了斷電的安全裝置。
裴柱現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鏡中的自己。
確認了鏡中自己那罕見的表情，原本笑得如痴漢般揚起的嘴角也一瞬間恢復成死抿著雙唇的尷尬，然後立刻撇開了鏡中的雙眼。
只有她本人知道自己是想到了什麼而露出這幸福的令人無法直視的表情。
裴柱現拔下插頭，且將那亂得如她思緒一般的電線收拾好，接著彎下腰將其收進櫥櫃。
站直身後對著鏡子用雙手將頭髮攏了攏，使其自然的散在肩後，然後裴柱現將手伸進擺放在右手邊的化妝包，不到三秒的時間便撈出了睫毛夾。
裴柱現將腹部靠著洗手台，然後緩緩地將身體往前傾拉近了與鏡子的距離，然後將睫毛夾靠上了眼皮處。
但姜瑟琪不一樣。
每天也是固定一兩杯咖啡的姜瑟琪，竟然有辦法讓裴柱現完全感受不到咖啡的存在。
就只因為自己曾脫口而出的不喜歡，她便再也沒有看過姜瑟琪在自己面前喝咖啡。
儘管她看過燒熱了還冒著煙的咖啡壺和垃圾桶裡的咖啡渣。
曾經的她也是被這樣小心翼翼不需明說的貼心而感動的小鹿亂撞，但長久的相處以及時間早澆熄了兩人之間的火花，只剩下彼此如靈魂伴侶般的相知相惜。
原來變心是這麼容易的事嗎？
不過就是一杯咖啡，曾幾何時的她被姜瑟琪的低調貼心所吸引，而如今卻又因為孫承完的強行置入而覺得生活多了些色彩，多了點被新事物所刺激的心動。
姜瑟琪的那些才華是她所欣賞的，但卻總遠的遙不可及，像是另一個世界；相反的，對自己而言簡直是從另外一個星球來的孫承完，卻總是用她看似永遠耗不盡的熱情，將屬於孫承完的元素一點一點地滲透進裴柱現的生活裡。
“呼～”
放下睫毛夾後，裴柱現對著鏡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她再拿出了蜜桃粉色的唇膏，輕輕地在唇上抹了下，本就白皙的肌膚立刻又亮了幾度。
都準備好之後，裴柱現拉了拉淡紫色睡袍的領口，露處裡面若隱若現的黑色背心，再對著鏡子彎下腰試圖擠出事業線，或嘟著嘴或將手指插進頭髮裡的擺出幾個撩人的姿勢。
最後，裴柱現站直身體，有些沮喪的回想著剛剛鏡子裡那四不像的自己，然後嘆了口氣，決定將睡袍綁緊，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叩、叩、叩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但門內的人毫無反應。
躺在床上看手機漫畫的姜瑟琪有些錯愕地放下手機，然後撇過頭看向剛剛響起聲響的房門，咽了口口水。
這並不尋常。
姜瑟琪跟裴柱現早已是可以直接出入對方房間的關係了，也就顯得這慎重的叩門不懷好意。
尤其是在兩人冷戰了近一週之後的此刻。
儘管知道自己逃不了，也知道這麼做並無濟於事，姜瑟琪還是將原本堆在腳邊的棉被向上拉，將自己的整個身體蓋住，只露出了鼻子以上的部位。
這樣感覺安全多了。
叩、叩、叩
第二次的敲門聲顯得有些不耐煩，抓著棉被上緣的姜瑟琪因為過於害怕而選擇不回應，卻忘了此刻通明的房間裡可一點都不適合已熟睡的角色設定。
喀！
不過就是再自然不過的門把轉動的聲音，姜瑟琪卻嚇得跳了起來，然後下意識地又將棉被拉高至眼睛下面。
還戴著大圓眼鏡的姜瑟琪清楚看見當踏進門的裴柱現看著床上自己此刻的模樣時，那皺著眉有些不解的表情，但她隨即微微仰起頭且閉著眼，裝作自然地將雙手插入她的黑捲髮中，然後再慢慢的向外鬆開。
看著那一絲絲的黑髮層層疊疊的落在裴柱現好看的頸脖及鎖骨上，姜瑟琪的防備心直接降至零度，也忘了自己跟裴柱現此刻不說話的緊張關係，只是捨不得眨眼的盯著她看。
當最後一根髮絲也落到肩上之後，裴柱現睜開了雙眼，不偏不倚地盯著姜瑟琪的雙眼。
這有些侵略性的眼神讓姜瑟琪忍不住悄悄地倒抽了一口氣。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裴柱現接著彎下腰，用雙手撐在姜瑟琪的床上，再來雙膝膝蓋也依序上了床，然後緩緩地向著姜瑟琪爬過去。
姜瑟琪覺得有些混亂。
裴柱現身上的睡袍說明著已是沐浴後的狀態，但她顯然費心整理過的頭髮、捲翹的睫毛、以及帶著性感顏色的水潤雙唇，一點都不像是要睡覺的樣子。
姜瑟琪被裴柱現這前所未見的模樣給嚇得呆住了，只能任她緩緩地向自己爬過來，任她一寸寸的侵略自己的個人空間。她那熱切又魅惑的眼神，沒什麼起伏的嚴肅表情，還有從睡袍的開衩處露出的一大截白嫩大腿，讓姜瑟琪一瞬間也失去了行動跟語言能力。
為了不讓自己居於下風，回神的姜瑟琪立刻從原本躺著的姿勢坐起身來，但仍不忘緊緊的握著棉被。
而就在這個時候，裴柱現的動作更加大膽了，她的右手越過了姜瑟琪的身體，隨後右腿也跨了過去，用這樣伏在姜瑟琪身上的角度繼續往前。
然後停在了姜瑟琪的面前。
裴柱現的眼神肯定，但也帶有一點點的憂傷，而姜瑟琪的瞳孔則是晃動個不停地展現著她的內心。
依舊執意的看著姜瑟琪的雙眼，裴柱現將重心傾向左側，微微舉離開床鋪的右手伸進了姜瑟琪的棉被底下，輕輕的撫上姜瑟琪穿著睡褲的大腿，然後順著向上觸碰到了她睡衣的下襬，接著悄悄地探了進去，先是撫著她睡褲的布料、鬆緊帶的褲頭，接著是姜瑟琪軟嫩且有些溫暖的腰。
在指尖碰到了肌膚的那一刻，姜瑟琪顫了好大一下，裴柱現也聽到了姜瑟琪口鼻間所發處的吸氣聲，而她不安分的手也便不再往上了。
裴柱現直勾勾的盯著姜瑟琪，緩緩地眨了下眼睛，開口後的聲音裡滿滿的渴望，
“妳敢不敢要我？”
“…什...什麼...？”
裴柱現的身體再往前傾了一些，將唇湊近了姜瑟琪的耳邊，這次多了一點氣音，
“妳敢不敢...要我？”
“柱…柱現…”
姜瑟琪頭一偏，拉開了與裴柱現的距離，然後也首次將棉被放下並從底下伸出手來，搭在裴柱現的雙肩上，並施了點力將她推遠了些，
“妳喝醉了。”
“我像喝醉了嗎？”
裴柱現依舊用著有些黏膩低沉且挑逗的語氣，擋開了姜瑟琪的雙手後，將手摸向了姜瑟琪睡衣領口處，先是意味不明的整了整她睡衣的領子，期間也有意無意地輕輕擦過姜瑟琪脖子及鎖骨，惹得一陣羞澀的粉紅迅速地爬上她的頸脖，然後再攀上她的雙頰及耳朵。
注意到姜瑟琪皮膚上的紅暈，裴柱現微乎其微的挑了下眉，然後也更大膽的扯開一直蓋在姜瑟琪身上的棉被，接著將手向著姜瑟琪睡衣上的第一顆紐扣伸去，再故意慢動作的解著姜瑟琪睡衣上的第一顆鈕扣。
而就是這個動作，讓姜瑟琪突然又找回了意識，她這次坐挺起來，再次用雙手搭著裴柱現的肩，手上施了點力的前後搖晃著裴柱現，
“呀，妳清醒一點！”
既然姜瑟琪主動的將手搭在自己身上，裴柱現便也不客氣的將自己的手覆蓋在姜瑟琪雙手的手背上，然後仰起頭，領著姜瑟琪的手向著自己的肌膚光滑且稜角有緻的鎖骨摸去。
但就在姜瑟琪的指尖碰觸到裴柱現的肌膚的那剎那，姜瑟琪卻如觸電般的迅速抽回了手。
與前幾次有些擔心的眼神及耐心哄著的語氣不同，姜瑟琪撇開頭，迴避著裴柱現的眼神，只是冷冷地說，
“妳別鬧了。”
“鬧？”
裴柱現的聲音裡沒有了那令人難以把持的挑逗，眼神裡的魅惑也一瞬間蕩然無存。
裴柱現鬆開了姜瑟琪的手，任其自然的向下滑落到床上，然後裴柱現舉起手，用指尖由前向後的撥了撥頭髮，然後用毫無生氣的眼神看著姜瑟琪的側臉，
“終於清醒了。八年了，也該清醒了。”
聽到裴柱現換了一個語調，也只是乖巧地跪在床上，姜瑟琪才敢回過頭來。
一轉過頭，裴柱現那眼神裡似曾相識的落寞與沮喪冷不防的擊中了姜瑟琪的心。
裴柱現並沒有看著姜瑟琪，而是愣愣的看著姜瑟琪床頭櫃的一角，像是在自言自語，
“瑟琪啊，我以為我們不一樣，我以為我們是用最美好、最無可取代的方式相愛著，但也許我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高尚。我一直不願意說出口的，因為我以為妳都懂，妳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但等著等著，我卻開始懷疑這個所謂時機到底存不存在。”
裴柱現停頓了一下，吸了吸鼻子，
“我在妳心裡是什麼呢？若當時我沒有主動聯絡妳，跟妳約見面，現在的我們會是這樣嗎？已經拿到電話號碼的妳，多久之後才會聯絡我呢？就連之後的幾次約會也都是我主動，甚至連提出一起住的人都是我，都做得這麼明顯了，難道妳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說了這麼多，姜瑟琪始終沒什麼反應的坐在那邊看著，而裴柱現的獨角戲也越演越激動、越演越生氣，
“還是妳以為我們只是朋友？只是朋友我會因為一句妳不喜歡就辭了喜歡的工作嗎？會因為妳不喜歡我晚歸就不再跟那些朋友們往來了嗎？妳到底為什麼要這樣綁著我，給我這些錯覺然後再讓我怪自己自作多情？妳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青春都給妳了妳還在等什麼？妳就是不喜歡我才可以兩個禮拜不跟我說話也沒關係吧？原來沒有我那樣黏著妳，我們的關係也不過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罷了。”
裴柱現聽到自己聲音裡的一絲顫抖。
她將目光轉向始終悶不吭聲的姜瑟琪，而當裴柱現的眼神一對上姜瑟琪的雙眼時，姜瑟琪連忙低下頭，迴避著那眼神裡太錯綜的情緒。
裴柱現停了停，再次開口時，聲音多了點哽咽，
“妳甚至不反駁我，難道我說的都是對的嗎？”
太丟臉了。
說了心裡話也大發了一頓脾氣之後，裴柱現覺得這個家沒辦法再多留了。
她只傳了沒頭沒尾的一句『睡了嗎？』，想著若是對方沒有回應也是理所當然，那麼就去金藝琳的沙發上窩一晚也是可以。
畢竟在這個情況下竟然會第一個想到孫承完已是不應該，雖然在剛剛跟姜瑟琪的衝突中，對姜瑟琪、孫承完兩人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程度種類，自己已心知肚明。
她只是不想在被姜瑟琪拒絕後立刻奔向另一個人的懷抱，她甚至不確定那人會不會張開雙臂擁抱自己。
就算她清楚了自己對孫承完的情感，她也不想這麼坦然的接受背叛喜歡姜瑟琪多年的那個自己。
窗外的風雨聲咆哮著，馬路上時不時會有淺淺的積水，低劣的能見度也使整個城市看起來凌亂不堪，但裴柱現卻感到久違的坦然舒爽。
一陣震動從裴柱現的包裡傳來，她伸手進包裡拿出手機，發著光的螢幕刺眼的讓她眯起了眼睛，『要過來嗎？』，果然沒頭沒尾的風格最適合孫承完。
“司機先生，抱歉，我想去另一個地方。”
還沒下車，剛付完車資的裴柱現透過窗戶偷看著站在門前撐著傘等著的孫承完。
站在路燈下撐著黃色雨傘的她，亮眼的像是這渾沌世界中的一盞明燈，一個在漆黑一片中的唯一方向。
孫承完的溫暖總是讓她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相信自己只是一個冷了累了的旅人，而不是不顧後果的飛蛾。
看到裴柱現準備要下車了，孫承完立刻快步地走到計程車旁，並將雨傘傾向後座車門的方向，然後伸出手替裴柱現拉開車門，再貼心的將手掌靠在車門框上緣護著裴柱現的頭，而也是因為這樣不小心摸到了裴柱現的頭髮，
“小心，別撞到了...咦，怎麼那麼濕？淋雨了嗎？”
“嗯，沒帶傘，等車的時候淋了點雨。”
“啊，車裡冷氣開著應該很涼吧，怎麼辦...”
距離家門也不過十幾公尺的距離，但孫承完卻堅持著要脫下身上的棉質薄外套，然後將其罩在裴柱現的頭上，
“雨是變小了，但別讓頭吹到風...怎麼了？”
就在孫承完一手撐著傘，一手手忙腳亂的將外套給裴柱現披上的時候，卻對上了裴柱現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尋常的讓孫承完困惑不已。
“承完吶，”
裴柱現沒有移開眼神，說話的口氣裡有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可以抱抱我嗎？”
孫承完雖然打從心底覺得這真是最糟糕的時間地點了，但她還是欣然地就張開沒拿著傘的那隻手，也淺淺的笑著，看著頭頂披著件外套有些滑稽的裴柱現。
裴柱現先是將雙手扶上孫承完的腰，然後才慢慢地向著孫承完的後腰伸去。
孫承完感受到了裴柱現在自己背後十指交扣的雙手，她剛沐浴後有些陌生的香氣取代了所習慣的香水味，然後看著裴柱現往前了一小步。
這時，她也彎起右手，放到裴柱現的右肩上，帶點舒緩性質的捏了捏裴柱現的肩膀，
“怎麼啦？怎麼這麼晚...”
話都還來不及說完，裴柱現突然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側過頭吻住了孫承完因為正說著話而微張的雙唇，而那未完的溫柔關心也就此擱在了嘴邊。
字數太多了，本來想拆成兩章，但是不知道要斷在哪裡。
恭喜Irene & Seulgi 小分隊出道！！！
真的只有Red Velvet 可以超越 Red Velvet
Monster真的很適合IS，也很適合作為Red Velvet概念的延伸、加深版
而且真的撕裂舞台，超級喜歡的！
關於MV，
SM真的很知道粉絲們想看什麼嘛...
是不是太過份了！！！
搞得我靈感突然歸零，不知道怎麼把故事寫下去，只好在這章為IS狂加戲
不知道大家對於MV沒有準時發布還連續推遲有什麼看法？
當大家都在瘋狂洗版Teaser大罵SM的時候，我超級擔心，希望這個delay不是因為成員們又遇到了什麼障礙，
畢竟kpop圈的操作超級神秘，只要人都好好的就好了...
不過，
不管SM多偏心IS，不管Seulgi有多愛強調她跟Irene歐膩的chemistry（我強烈懷疑這是公司教她說的，到底要強調多少次！！！
但妳們倆的氛圍真的跟IW不一樣啦～
期待IS 的LUP還有IS大鬧Yeri Bang！！！！
日常想念Wendy，希望Wendy好好的康復並享受與家人相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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